谢辞顶着一头碎石一言难尽地转头。
方棋理不直气也壮说:“礼尚往来。”
谢辞:“……”
你问过“礼尚往来”四个字它们同意你把它们用在这儿吗?
谢辞做事站的是地府的立场,他并不理亏。
但方棋的反应让他有点惊讶。
他当了几百年的鬼差,见惯了不平事,早就免疫了七情六欲。
他以为方棋也一样。
成了鬼差,就和人间脱了节,为了不被人鬼的七情六欲影响,鬼差在上任之前还有一项专门的训练考核,那项考核,方棋是被免考了的。
因为他从训练开始,就是个无情的观影机器,任何执念或怨念的形成因素,都不能让他的内心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波动。
谢辞的出手合情合理,就算是一开始有所冲动,在他表明目的之后,方棋也应该欣然接受。
他居然也有情绪化的时候。
方棋出外勤的时候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大师”谢辞是知道的,那个大师现在成了鬼他也不意外。
没猜错的话,那是方棋的“因果”所在,是他的私事,办事处没必要过问。
可他一直以为方棋跟着那人以及让那人跟着只是为了了却“因果”。
现在看来,他好像判断有误。
他又看了两人一会儿,又看向到了方棋手里的东西,说:“那块玉我查过了,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和现在调查的事情也没什么关系,自己收着吧。”
“……”
话题突然调转,方棋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玉,眉头微紧。
他之前把这块玉拿给谢辞,是为了通过弄清这块玉的来历,继而找回寅迟丢失的记忆,弄清楚所有真相……跟调查的事情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他低着头,所以没发现寅迟同样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
等他抬头想问点什么,谢辞已经转身继续往上走了。
同时身边一声轻咳,方棋心里一紧。
就算是没有下死手,谢辞的“试探”也绝对不轻。
他顾不上再追问玉佩的事,抬手一挥,阴气弥漫过后,两个人直接消失在了楼梯间里。
谢辞走到了楼顶又回头,视线在两个人消失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才又看向楼顶,看到楼顶的一片狼藉,他“啧”了一声,着手开始收拾烂摊子。
在他走上楼顶时,围绕在楼梯口的几人条件反射地给他让了路。
然而这次的惊惧中多少带着点儿麻木。
短短几小时内,无能为力的威胁和冲击一重接着一重,换谁都得麻。
尤其是这位新的大佬,和前面那两位的关系他们实在看不懂!
说他们立场对立吧,这人被砸了一头灰还若无其事地把人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