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还是第一次正面接触和“目的”直接相关的人,也是第一次听到他们的“计划”。
寅迟之前的猜测也没错,他曾经也是那些人“计划”中的一环。
只是他似乎不是逃出来的。
从他失踪之后……他为什么会“失踪”?
女人显然不是有问必答的好反派,根本没理会方棋的质问,鬼差越是紧张,她越是得意。
她依旧看着方棋道:“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哄得这位鬼差无视你的异常,甚至对你处处包庇,但你哄得了他一个,哄得了所有人吗?”
她美目微转,看向还在错愕中没有回神的几个人。
寅迟也朝他们看过去。
玄门中人,驱邪除害是本职。
世上总有一些邪恶的东西,让人恐惧让人忌惮,如果危害性太强,大多数人会选择极端的一劳永逸的方式解决,因为他们承担不了“赌”的后果。
但女人在程锦他们面前戳破他的身份,也不是想让程锦他们对他做什么,就算能做什么,这三个人能对他造成的威胁也不够看。
这是一种警示。
女人见他沉吟,继续说:“你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你不该同他们为伍,你为什么要帮着他们同我们作对?你既然藏着自己的身份,说明你自己也明白,你不容于世。”
“没有人会接受你我这样的怪物,地府也不会容忍你的存在,一旦你身份暴露,你除了跟我走没有第二条路。”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后,女人脸上的阴沉消失,她恢复了一开始显形时看向寅迟的怜爱与悲戚,近乎蛊惑地说:“我不想逼你……”
“轰——”
再次窜起的火焰打断了女人诱导性的话。
女人避开之后下意识去看方棋,忽又觉得不对,火焰居然是热的。
颜色也不对,明黄色的烈焰显然不同于之前扑向她的鬼火,再一转头,看见眼前还未燃尽的符咒和三人组的女生正在收回去的手,不禁瞪大了眼。
程锦是最先把惊讶到张开的嘴巴合上的,扔了火符之后,她收手的第一反应是搓了搓被阴气刮得僵硬变直的臂膀,促进了一下血液流动之后才道:“可算是活过来了,冻死老娘了。”
女人:“……”
孙又青和于清藤也回过了神,不再盯着寅迟,而是各自拿起了法器,对准了他们进鬼域的目标——那只真正的影鬼。
女人:“你们……”
寅迟挑了挑眉说:“看来让你失望了呢。”
程锦也跟着道:“是啊,大妈,挑拨离间这种手段早就过时了,你应该学学新的,比如你说的这位哄鬼差的手段,这种手段叫做爱情,不过你顶着别人的壳子在人前连面都不敢露,这种手段我想你永远也学不会了。”
说着她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寅迟道:“我不是叫你亲妈啊。”
寅迟回给她一个和善的微笑。
一句话表明了两种意思,一是她看出来寅迟和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身体”是什么关系,二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惊讶归惊讶,但程锦他们不傻,几次被人从鬼门关把命捞回来,如果因为一个一看就别有用心的敌人的几句话就临阵倒戈起内讧,那他们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再者就算寅迟真的对他们有威胁,他们也打不过啊!
她的那句“大妈”显然戳到了女人的痛处,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年纪,女人明知道自己的破绽也不肯“变老”,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叫大妈,她不禁抽了抽嘴角,连球场上方的阴气都扭曲了一瞬。
她沉着脸看着寅迟,“所以你是不肯配合了?”
寅迟淡声道:“我看起来像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