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夫人在的时候,老头非要跟她吵架拌嘴,她一走这老头又念念不舍,这也太拧巴了。阿阮道:“对啊,我师傅还没走远,你要是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不过她现在心情不太好,你要哄哄她。”她不知道师傅心中到底放下了这段感情没,但她作为徒弟,还是希望师傅不要因为一些别扭和相爱的人错过了,那将遗憾终生。叹叹长老陷入沉思,最终他想清楚了,说道:“可能最适合我们的结果就是分开,这样我们的心中就会惦记着对方的好,否则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会叨起对方的不好。”宋驰哈哈一笑,道:“老头你看明白了啊,我还以为你要一直拧巴下去。”“爱情就是我追求不到的东西,它虚无缥缈,根本抓不着。”叹叹长老嘟囔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嘲笑我,我不要收你做徒弟了。”宋驰还以为他在说玩笑话。“我说真的,我现在没心情收徒弟了,我要去找个听曲的地方喝喝小酒,再见了小丫头小家伙。”叹叹长老朝他们挥挥手,朝温婉夫人的相反方向走去。他故作潇洒地离开,脸上却是几乎要哭出来的神情。真是个怪老头啊,不过这样驰哥就不用跟他走了,阿阮感到一阵欣喜。宋驰忽然想到,道:“阿阮你不跟你师傅一起回岛?”“还不想回。”阿阮缠着手指,要是驰哥继续追问原因,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具体原因。“好诶,你可以继续和我闯江湖喽。”阿阮竟从他的语调中听出了很明显的高兴,她愣了一下,仔细品味着他这是希望和她多待在一起的意思吗?“我本打算护送你一路回家,既然如此,那我们不用着急了。”宋驰放松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宋驰笑道:“我以前去淮南溜达过,知道那有许多好吃的百年老店,咱们不能错过吧。”离家已有一年多,站在闻府的前面,闻风悦恍惚间觉得对自家竟有点陌生。宅子外边到处散落着落叶,之前家中一直有勤快的仆人打扫,家门口一直很干净,不仅地上看不到落叶,就连门口的石狮子也一尘不染。然而现在石狮子们也变得灰头土脸,大门紧闭着,闻府门可罗雀,失去了往日的繁华。门口站着几个带刀侍卫,百无聊赖地瞪着天空,看着无所事事。这家衰落得比他以为得还要夸张,什么交情都是虚幻的。闻风悦整理好心情,将马车停在家外边,扶着桃柒娘从马车里下来,把马背上的混金仁解下来,丢到地上。“爹,我回来了!”他喊道。然而府内无人回应,只有那几个侍卫好奇地打量着他,在议论纷纷。“我是闻风悦,要回家看望父母。”他走上前跟侍卫说道。侍卫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道:“你居然回来了。你父母亲因为你已经病倒在床,许久都未出家门…”“皇上也是善良,我们看门这么久,竟没有派人抓捕你。”他们七嘴八舌说着,要是换作之前,哪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话。如今家道衰落,谁都可以踩上一脚。闻风悦心中一酸,挂念着急着父母便没理会他们,他用力敲了敲大门。“你们在说什么呢,不注意点一会儿把你们舌头全都割下来。”桃柒娘警告这些侍卫道,她狠狠地剐了他们一眼,侍卫们很快变得噤若寒蝉。过了一会儿,门终于打开,出来开门的是闻府的老仆人。他看到闻风悦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潸然泪下。“钟叔,是我啊,我是闻风悦。”闻风悦看到对面人花白的头发有些感伤,这老仆人在自己出生前就来到了闻府,现在闻府衰落,依然不离不弃地跟着闻家,可谓忠心耿耿了。“小主人你可算回来了,我耳朵背,依稀听到了你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钟叔,我爹娘他们现在如何?”闻风悦着急问道。钟叔脸上的皱纹深了几分,叹道:“他们前段时日染了风寒…再加上因为担忧你,一下子急火攻心,现在卧病在床。不过公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大夫每天上门照看二老和给他们煎服药,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们吧…”他疑虑地看了看桃柒娘,又看了看她手中提着被打晕了的混金仁,道:“诶这位姑娘是…?”“哦,她是我娘子。”闻风悦大方介绍道,他温柔地牵起桃柒娘的手,朝老仆人示意无需疑虑。两人跟着钟叔走进厅堂,将绑得结实的混金仁丢在院子里。钟叔给他们拿了热茶和糕点,让他们先坐下来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