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温婉夫人和叹叹长老异口同声道。“我们各自分开就能安好,只要遇到一起就会吵架。我有时候在想我们这么不适合,为什么我们当时会爱得那么投入呢?”温婉夫人看着阿阮和宋驰思考道,“难道只是因为年轻,什么都新鲜,即使是一百次生气,吵架,难过,我都不曾觉得厌烦。而现在上了年纪,我却对这些反反复复感到厌倦和无法忍受,你呢?”“我也如此,不过当我看到年轻人闹别扭时,还是会觉得很有意思。”阿阮听得一颗心砰砰直跳,难道她对宋驰的别扭被叹叹长老看穿了,可她在叹叹长老面前明明什么也没说。叹叹长老、温婉夫人两人聊了一会儿,从过往岁月聊到分开后各自的生活,叙旧使得两人心中仅存的一点温存被唤起。两人一开始还顾忌着阿阮和宋驰二人,后来直接旁若无人地谈论起恩爱往事。那些从未听过的江湖传闻他们如数家珍,那些冷门地方的风土人情他们信手拈来,大江南北竟存在着许多他们的美好回忆。这些鲜活的回忆点燃了温婉夫人的冲动,当初为了抑制痛苦,她一心投入到岛上的事情上,并从中找到了让她充实的乐趣。她曾下定决心再也不跟旧情人说一句话,也绝不听他的东拉西扯。但现在她暂时放下了对旧情人的怨恨,敞开心扉,跟他天南海北地闲聊,就像着了魔一般。原来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时间可以使一切怨恨和痛苦消散。阿阮听得羡慕不已,她从没见过叹叹长老如此兴高采烈,更从没见过师傅如此神采飞扬,他们的快乐进而感染了她和宋驰。四个人从茶馆出来,温婉夫人和叹叹长老以前就不喜欢往人堆里钻,现在亦如是,他们信步至城郊的山脚下。几乎空无一人的道路,山脚的风景妙趣横生,树枝头不断传来叽喳的鸟语,看不到尽头的广阔田野。阿阮和宋驰各捎着装得满满的酒壶跟在后面,离温婉夫人他们不远不近,刚好可以看到他们聊得兴致高昂,但又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我趁着他们聊得旁若无人时买来的这酒,他们一会儿累了,喝点小酒,将会重拾兴致。”他朝她灿烂一笑。“我记得我们因为帮助小景变得身无分文了,你买酒的钱——?”阿阮不解问道。“找叹叹长老要的钱,你瞧他高兴得喜笑颜开,要点买酒钱,他肯定不会吝啬。”“诶师傅你们走慢点。”才说话的一会儿功夫,温婉夫人和叹叹长老就拉下他们一大截,两人连忙跟着朝山上走去。即使山路陡峭,但温婉夫人走路时的轻快样根本不像年过半百之人,叹叹长老亦如履平地。反倒是阿阮和宋驰由于提着沉重酒壶走得一点也不轻松,得匀着内力往上跑,才赶得上他们。几乎快要走到山顶,叹叹长老才停了下来,像才听到身后的喘气声,他乐呵呵问道:“你们两怎么走得好像很辛苦啊?”他一回头看到上气不接下气的阿阮提着两个酒壶,便欣然接过酒壶,“看来你需要增长内力,或者学点不错的轻功。”“你们的身体…跟铁打的一样,太…太厉害了。”阿阮边歇息边说道,她对叹叹长老的和蔼可亲显得颇不适应。“那是你的功夫和内力太差,你身边这个小伙子就脸不红心不跳,一看就是内力极其充盈。”温婉夫人道,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宋驰,欲言又止。“我徒弟贴心地给我们带了酒,咱们不如现在就痛快喝了它。”叹叹长老朝温婉夫人提议道。宋驰纠正道:“还没拜师成功。”叹叹长老喝下一大口酒,不在意道:“反正以后也会拜师的,不用纠结这点。我得夸一下你,非常会挑酒。”宋驰一头黑线,你当然不用在意和纠结了。“哦看样子还没加入你们疯魔教,你最好不要加入疯魔教,他们几乎个个是怪胎,难以与人正常交流。若只是短暂地相处,尚可忍受,长期以往,人绝对会疯。”温婉夫人不动感情地劝道。宋驰心想确有同感,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主,拜师叹叹长老并非他自己的意愿,他没法选择不入疯魔教。“那我劝他千万不要入赘南仙岛,岛上的生活乏善可陈,根本不适合年轻人居住生活。只要待上超过一天,人就会想立马逃离。”叹叹长老道。温婉夫人来不及生气,而是问道:“宋驰要入赘南仙岛?他要娶谁?”叹叹长老没有回答,她疑惑地审视着阿阮和宋驰。“根本没有的事。”阿阮惊慌地摇着手道,“师傅你可别听叹叹长老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