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的前途越来越明朗的时候,命运却再次给了我致命一击。
母亲因为急性心梗,被拉进抢救室了。
接到邻居的电话,我如遭雷击。
心急如焚之下,买了时间最近的高铁票。可是,我还是去晚了。
等我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已经因为错过最佳抢救时间,抢救无效……去世了。
明明前几天还在电话里夸我有本事,还和我说着那些长长短短的事。
可是…………
有些痛苦,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我就像个行尸走肉,眼里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那一瞬间,我感觉好像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好孤单。
又是这样,还是这个医院。短短三年时间内,最爱我的两个人却以这样突然的方式离开了我。
我用身上所有的钱,给母亲办了个葬礼,让她风风光光的离开了这个尘世。
姐姐和姐夫也带着孩子回来了,整个葬礼期间,我甚至没说一句话。直到母亲下葬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终于决了堤,嚎啕大哭,歇斯底里。
葬礼过后,我一直守在母亲的灵堂前,仿佛世界都变成了灰色。以后不会再有这么疼我的人了。
收过了头七,姐姐开车回来烧了纸。
完事后她正好要去魔都办事,罕见地问了我一句要不要坐她车一块去。
我那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竟然上了她的车。
车上我一言不发,姐姐却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着父亲母亲以前是如何如何溺爱我,说母亲为了我操了多少心。
最后越说越过分,就差明着说母亲猝死是我造成的。
我也是忍不住了,张开干裂的嘴唇,木讷地说了一句:“姐,别说了行吗?”
“怎么,我还说错了,母妈要不是操心你那些破事,她会得这病吗?”
姐姐抓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嘴巴显得很是刻薄。
“我欠的帐,我已经还完了。最近给妈打电话的时候,她心情很好。”我忍着怒气,不想和她再做争执。
母亲去世后,我不想再和眼前这个女人再有任何瓜葛了。
“挣了点钱,这就得意上了?”通过后视镜,我能看到她眼里的嘲讽。
那时我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了,不想和别人说话,更不想和别人吵架。
但是苏文婧的一再刻薄,我终于是忍不住了,握着拳头,面目狰狞地大声喊道:“苏文婧,你够了!”
“呵!不想听,就别坐我的车,跟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坐上来干嘛?”苏文婧转头冷眼暼了我一下,讥讽地说道。
“谁稀罕你的破车,苏文婧,老子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你对我这么刻薄,我们到底是姐弟,还是仇人?”
我大声吼着。
“不稀罕,就滚下车去,在这乱叫什么。”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高速路上已经飘起了大雪。苏文婧直接打着双闪,将车子停到了应急车道上。
我冷笑了一声,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站在高速路上,眼看着那红彤彤的尾灯离我越来远。
雪花落在我脸上,很冰凉。
那一刻,我对苏文婧最后一点姐弟之情,也彻底随着雪花消散了。
我沿着高速公路的应急车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寒冷的风不断刮着我的脸庞,很快两只耳朵就被冻僵了。
一辆辆车子,在我身边呼啸而过。要是有那辆车没注意,直接撞到了我身上,那也倒一了百了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