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些女人也是一样,好好的工作不做,偏要回去相夫教子。凭她们这种懒惰、懦弱、没志气、贪图享乐的样子,能教出什么来?不如去死。”
云水谣叹息道:“你这样想,未免太偏激了。当人过得太辛苦时,想要放弃也是正常的想法。有很多男人十年寒窗,成为官员,但也有辞官归隐田园的,难道他们都该死吗?”
“当然。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不上进都该死。如果没有机会也就罢了,可她们明明有机会可以过得更好,却放弃了。”
“弓弦一直绷得很紧就会断,人也应该张弛有度才是。更何况,她们只是暂时辞去工作,以后还有继续工作的可能,你为何要杀了她们,绝了她们的后路?”
“她们一旦回家,就不会再出去工作的,我了解这种女人。她们就跟我娘一样,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待在家里,说这么多家务不能缺了人,其实就是用身体上的勤劳掩盖思想上的懒惰。”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无限可能,沉入谷底的人也可能重新上升,你没有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也没有资格评判别人的人生。你做这一切,都是源于内心深处对自己母亲的痛恨。你要做的是安抚自己受伤的情绪,而不是去杀害别人。”
“云大人,你无法说服我,我也无法说服你。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了。”
“好吧,那你说说,你是如何制造这两起案子的。”
“前段时间,陆陆续续有几十个妇女来找我,说想辞掉工作。我对她们起了杀心,但一个一个杀太麻烦了,而且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我就想把同个地方的女人聚在一起杀。藕塘村有七个女人要辞工,金沙镇有十五个女人要辞工,我觉得我只要把她们聚在一起,只需动手两次,就能将她们全部杀光。
于是,我控制给她们办手续的时间,让她们能够在同一天回家。藕塘村的那七个村妇,我是在十二月二十五号给她们一起办完手续的。我对她们说,之前她们工作时,交了一部分收入到官府,因为她们开店得到了官府的资助。但现在她们要走了,我可以偷偷把这部分收入还给她们。只是这么做不符合规定,所以要悄悄进行。”
云水谣问:“所以,你约她们在二十六号早上卯时在鸡鸣山深处相见?”
田长生:“对,我让她们不可声张,一旦她们走漏风声,退钱一事就没法做了。于是,她们没告诉任何人,在二十六号一大早,跟家里人说去鸡鸣山挖冬笋,实际上她们是一起来见我。”
云水谣:“你给她们吃了有迷药的黄米糕,让她们陷入昏迷,然后扔进你事先挖好的深坑里?”
田长生:“没错。她们想不到我会杀她们,所以对于我给的糕点,自然没有防备。”
“那个坑又大又深,布置起来需要不少功夫,所以你是提前很多天挖的坑?”
“没错。自从我得知她们想辞工之后,我就开始准备这个杀人计划了。鸡鸣山深处是我选的埋尸地点,我花了五六天功夫,才布置好陷阱。在布置好之前,我会在陷阱正上方放上木板,用草丛遮掩,这样即便有人经过,也不会踩进陷阱。”
“从你开始准备陷阱的时候,你就叫你的好友管越每日来你家中听曲,然后让你妹妹代为弹奏,你自己偷偷溜出去?”
“对,管越有失眠症,他简直是我最佳的证人,可以证明我每天都在家。”
“你是怎么说服你妹妹假扮你弹琴的?”
“我只是跟她说我有大事要做,让她别多问。她很听我的话,也想不到我说的大事是杀人。”
听闻此言,一旁的田梦默默地哭了。
云水谣接着问:“这么说,你妹妹并未与你合谋?那几天前我问你,你妹妹是否会弹琴,你否认了,为何你妹妹也没说实话?”
田长生道:“我跟她说,县令为了升官,打算选几个貌美又会弹琴的女孩去给达官贵人弹奏,这些女孩可能会成为贵人们的婢妾,所以我让她隐瞒自己会弹琴的事。她信了我的话,所以您几次询问她是否会弹琴,她都否认。”
云水谣讽刺一笑:“原来你是这么骗她的,她无意间成了你隐瞒事实的帮凶。”
“我便是再有智谋,如今也暴。露了,还有何可说的。”
“深坑里的六把陌刀,你是从何处得来?”
“是我爹的。以前他从过军,打造了许多陌刀,但去军中时只带了两把。家里有一些保存完好的陌刀,我都藏在厨房下面的暗室里。这些年我一直好好保养着这些刀,所以现在看起来也像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