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点,你好歹是个太子!
老汉瞳孔放大,腿一软直接跪下来:“小……小郎君,这……这使不得!”
“没什么使不得的。”刘据一声呵令,“燕绥!”
燕绥跟了他数年,早已与他有了默契,立时出手抓向女子。女子骇然,下意识想逃,转身至一半已被燕绥扼住肩膀,动弹不得。
众人惊愕,围观者中亦有正义之辈,当下站起来:“你们想对人家女娘做什么!长安附近,天子脚下,竟也敢如此……”
话还没说完,燕绥手掌翻动,瞬间掐住女子脉门,再按准穴位用力。女子吃痛,双手不受控制展开,从掌心掉落一块钩状玉佩。
众人:!!!
刘据挥手,燕绥退却。
刘据将匕首挽了个花,重新插回去,望向其余侍卫:“你们不会真觉得我要用这个吧。我有这么残暴吗?”
侍卫:……纷纷低下头。
刘据又看刘彻,刘彻低头喝茶,掩饰心虚。据儿确实非是残暴之人,但刚才那一下发生得太快,他真有些被唬住了。
老汉与女子抱在一团,已经大气都不敢出。
刘据站起身,弯腰捡取玉佩,淡淡道:“你说你女儿从小双手成拳不能伸展,那这从掌心掉出来的玉佩,只能是出生就有的了。出生的孩子手掌……嗯……”
他伸出自己的手比了比:“这么大?能握得住这般大小的玉佩?”
又用手对着玉佩握了握:“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有点难啊。”
老汉女子同时僵住。
刘据走过去,二人下意识往后退,害怕刘据会再有动作,哪知刘据将玉佩一抛,扔进女子怀里。
“想借贵人往上走可以,但别把贵人当傻子,尽整这些玄里玄乎没用的。这玉佩质地不如何,但好歹值点钱。你们家境也不富裕,用来玩这出,不如卖了,还能给家里添点东西。”
他翻了个白眼,一挥手:“行了,菜上完就下去吧。”
老汉女子尽皆懵逼。
下……下去?
本以为今日遇上硬茬子,难以善了,结果这是……完了,放过他们了?
刘据嘴角轻撇,已然转身入座,不再理会父女俩。
父女俩互视一眼,麻溜遁入后厨,胸膛怦怦直跳,心有余悸。
刘据刚拿起筷子,就听旁边桌一声娇俏轻嗤:“看到没,人家把你当傻子呢,你还上赶着犯傻。
“之前若不是我拦着,你就去做‘贵人’了。你比那小少年还大几岁,竟不如人家聪慧,一眼看透根本。”
刘据挑眉。呦,听这话,他们不是被选中的第一个“贵人”呢。
侧目望过去,说话的是个十岁左右女孩,“骂”的对象是位少年,比她长两三岁模样,身边跟着仆从。
察觉刘据视线,女孩抱歉地笑了笑,将声音压低了两分,与少年说什么,就听不清了。
其余看客都有些尴尬,脸色不太自然,回归座位,借用吃喝遮掩。这一来一回的反转太出人意料,亏他们之前还想着为女子抱不平。
啧,幸亏动作慢了一步,不然得罪人不说,这糗可就大了。
数里外的山野。
有一辆马车停在此处。马车外并不见任何人影,马车内车帘紧闭,不知情况。
一个身影疾步走来,躬身对着车窗弯腰一拜:“赵家父女未能成事,计策被太子揭穿了。”
若刘据在此,大约会发现,此人正是刚刚茶寮看客之一。
车厢内声音响起:“不意外。”
声色稚嫩,好似幼童,口称不意外,但语气却带着三分遗憾七分恼怒。
啪。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摔。
外头下属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