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得聒噪。”刘据翻了个白眼,“父皇让你滚,你没听见?你是聋了,还是想抗旨?”
王信不聋,抗旨的罪名也不敢认,憋着一张脸,无奈只能将所有言语都吞下去,行礼告退。
他一走,刘据又将广仲的罪状递上去:“父皇再看看这个。”
刘彻看完,脸色更差了。
他看向刘据:“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搜集来的。他们肖想姐姐,总得给他们个教训。”
这话一出,刘彻了然。
他上下打量了眼刘据:“你没别的话要跟朕说?”
“说什么?”
刘据一脸疑惑。
“就不问问朕对和亲怎么看?你难道不是为此事来的?”
“这还用问吗!”刘据叉腰,“父皇独坐高台看戏,刚刚还点头允我随便说,不怕我说出有损和亲之事的话,这态度已经很明了了。我又不是傻子,哪里还需要问。”
刘彻轻轻瞥了他一眼,眸中带笑:“你倒是了解朕。”
“当然了,我可是父皇的儿子。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父皇懂我,我怎会一点都不懂父皇。那我们这对父子也太没默契了。”
就这,竟然还骄傲上了。刘彻忍俊不禁。
父子闲话完毕,刘彻正色起来:“这些天朕一直在想你那日所言琉璃街之事,借此与西域开通商贸之事,以及……”
刘彻顿了下,转头看向刘据,表情十分严肃:“对你奇遇所记东西,你虽许多不能宣之于口,但也偶有同朕透露只言片语。你说过你还见过不少奇妙神器,其中有一种,轰一声巨响,可开山凿河,如神兵天降。”
刘据:???
他是这么说的吗?他明明只说了可以炸山炸河炸一切想炸之物吧?
你这神兵天降哪里来的?能不能别每次都自己脑补加设定!
刘据翻了个白眼:“父皇,没有神兵。”
“这不重要,不是重点,不必纠结在此处。”
刘据:……
“你只告诉朕,开山凿河是否属实?”
刘据点头,又补充道:“但我目前不知道怎么做。”
他指指脑子:“暂时想不起来。而且越厉害的东西,似乎越难被想起来。”
刘彻并不觉得失望,反而觉得就该如此。否则没点难度,怎么对得起此等神器。
“无妨。若没有你,没有这些神器,朕不知自己会否考虑和亲。但有你,有这些神器,朕不觉得我们还需用和亲来交换。”
刘彻神色凝重。他仍旧记得大汉自建立以来,多次和亲之耻。虽然和亲匈奴与和亲乌孙并不相同。前者是为了保一夕安稳,对敌人被迫屈从;后者是为了实现共赢,主动结交盟友。
但如果有另一条让他更欢喜也更合适的路可选,他为何要舍优而取劣呢?
“朕知道,有些东西未必能短期内做出来。但朕还在壮年,朕可以等。就算朕等不到,你也可以等到。”
刘据摇头,上前挽住刘彻胳膊:“父皇不要说这种话。不会的。父皇千秋万岁呢。而且我绝不会让父皇等这么久。十年,不,或许五年,我就能弄出来了。”
十年,五年……
刘彻眸光闪动:“好,朕等你。”
刘据骄傲扬起“小尾巴”,眼珠骨碌一转,又问:“对于王信与修成君,父皇打算怎么处置?”
刘彻笑容落下,眸色幽深:“且看他们识不识趣了。”
见这情形,刘据就懂了,也很识趣地不再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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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
盖侯夫人心急如焚:“怎么会这样。充耳犯的事不是已经都摆平了吗,怎么还会被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