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据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大火气,刘彻既气闷又无奈,想到他现今的年岁,终是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两分:“过来。”
刘据一喜,踉跄站起来,屁颠屁颠走过去:“父皇,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往后一定去哪都带上侍卫。”
刘彻轻嗤:“那还私自玩望远镜吗?”
刘据顿住,低头看着脚尖,眼睛偷偷瞄向刘彻,看一下又快速收回去,相当心虚:“原……原来父皇都……都知道啊。”
刘彻:呵呵。
你当你不说,石邑跟余穗盛谷也都不会同朕说?
“我……我很注意保密的,没有乱用。父皇说过这是重要军器,不可外泄。我都明白,都记着呢。”
正因为记着,所以为防泄密,一个侍卫都没带!
想到此,刘彻火气又升上来,顺手卷起案上的竹简反手朝刘据屁股用力抽过去,啪啪就是两下。
刘据直接被抽得身子一歪,条件反射般叫出来。
嘶,啊啊啊,好痛好痛。
淦!合着你叫我过来就为了揍我吗?呜呜呜,亏我还以为你心疼我跪得久,决定放过我了。
啪,再一下。
“歪歪扭扭做什么,转过去,站好!”
屁屁好痛,我不过动一动想舒服点,怎么就歪歪扭扭了。还让我转过去站好,是因为我现在这个姿势,你不好揍,稍微变幻一下位置更方便你打吗?
刘据猜到刘彻的意图,不是很想照办。可抬头对上刘彻吓死人的眼神,又不敢不办。只能磨磨蹭蹭挪了挪脚步,闭上眼睛,双手成拳,等待“赴死”。
刚站好,果不其然,竹简立刻横扫过来。
啪、啪、啪……
接连好几下,刘据闷哼出声,前头还强忍着,后面见刘彻这架势不太对。
态度不对,力道不对,哪哪都不对,与以往罚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心里又慌又怕,兼之确实疼得很,到底没忍住嚎叫出声,一边抽泣一边求饶。
“父皇,疼,疼,疼!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好疼。你……你轻点,轻点好不好,我……我快站不住了。父皇!呜呜呜……”
刘彻动作顿住,抬头瞧他一眼,那泪眼汪汪、委屈巴巴的模样好不可怜。
再看他两股颤颤,身形摇晃,握着竹简的手抖了抖,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又怕他不知教训,面上没表现出来,却终是将竹简放下,只板着脸,声色俱厉:“这次便罢了,若敢再犯,朕决不轻饶。”
刘据赶紧点头:“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见他态度良好,刘彻冷哼一声,终于松口:“出去吧。”
刘据如蒙大赦,捂着屁股遁逃。
因跪了好一会儿,双腿有点酸麻,小屁屁还挨了顿揍,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有些不太自然。但这也不影响他逃离的速度,生怕晚一步又被抓回去打一顿般。
身后刘彻瞧在眼里,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殿外,卫长霍去病等人候在不远处,面露担忧。
刘据瞧见他们,立时将捂在屁屁上的手收回来,调整姿势,装出无事发生的模样:“阿姐,表哥。”
霍去病早看在眼里,轻嗤:“挨罚了吧?”
刘据脸色变了变,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都装没事了,你就不能别问吗。
他目光转向石邑,十分委屈:“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的,为什么只罚我。”
石邑:???
你什么意思,见不得我好?
石邑怒瞪:“那是因为父皇明察秋毫,知道我是被你拉去的。去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要去哪,去做什么。
“而且不带侍卫也是你的决定,你做的主。我什么也没做,与我何干。这都要罚我,那才没道理呢。你非得带累我是不是!”
刘据心虚地移开视线:“这么凶作甚,我不过随口问一句。”
石邑怒目再瞪。
刘据讪讪笑了笑,迅速转移话题:“王充耳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