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洁扭头看了一下:“你谍战剧看多了吧,它跟咱们干吗啊。”毛毛也觉得奇怪:“我哪儿知道,我从通惠河上四惠桥,就发现它了,我上了三环,又发现它了。这么巧?”苏洁又问:“你怎么发现的?”“那个车上车窗的贴膜我上大学的时候代理过,我就多看了一眼。”苏洁不屑地说道:“贴膜不满大街都是。”“那个牌子早都停产了。不知道这辆车为什么还用这老古董。”“看来这车跟你有缘啊。”“我开车这么多年,没发现拐这么多弯还一块走的车。”“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怎么试?”“你临时找个出口出去,看它跟不跟。它跟,就是跟踪;它不跟,就是巧合。”毛毛一打方向盘:“就这么干!”苏洁被闪了一下,赶紧抓住扶手:“哎哟,你还真这么干啊!”车子驶上了辅路,两人再回头看,没有了那辆黑车。苏洁苦笑:“毛毛姐,你真是属曹操的!”“什么意思?”“疑心重。”毛毛反击:“那你就是属手电筒的——只知道照别人不知道照照自己!”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建材市场。停好车,两人进了市场——那辆黑车鬼魅般地追踪而至,无声地停在了停车场的偏僻处。毛毛和苏洁边逛边聊着。“既然你不想辞职了,你就得多跟着我学着点儿啊,得能独当一面啊。”苏洁摇摇头:“这些材料名儿我都记不住。以后我还是得从事文艺工作,就跟李才哥那样。”毛毛一脸不屑:“文艺界的事儿靠得住吗?李才和尚晋去做节目我听说被怼回来了。还是学门实打实的手艺傍身吧。你只要好好干,我跟李貌商量一下分你点干股。”苏洁不以为然:“让我再不靠谱一段时间吧。”逛完,毛毛驾车带着苏洁往回返。开着开着,变道的时候毛毛无意中一瞥后视镜,竟然又发现了那辆车。毛毛看了一眼苏洁,苏洁正低头打游戏。毛毛想了想没说什么,一打方向盘,突然拐上了一条小道。再看,后边那辆车又消失了。毛毛有些恍惚。晚上,毛毛和马得路上床准备休息。毛毛忍不住说了:“得路,我跟苏洁今天去建材市场订货,发现有辆车跟踪我。”马得路觉得很好笑:“跟踪你?谁会跟踪你?”“苏洁也看见了。”“你说说。”毛毛一脸严肃:“我去的路上,它一直跟着我,苏洁跟我说突然变个道试试,我就上了辅路,这车就不见了。”“苏洁这不是给你排除了嘛。”“但我回来的路上,它又跟我后边。”“苏洁看见没?”“我没告诉苏洁,我就又变了一条路,它又不见了。”马得路难以相信:“你确定没看错?是一辆车?”毛毛很笃定:“没看错。绝对是一辆车。”毛毛说着有些担心:“你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马得路一乐:“我人畜无害,得罪谁啊。”毛毛迟疑道:“那谁会跟踪我?”马得路不以为然地说:“我认为,要么你看错了,要么是巧合。”毛毛还是忧心忡忡。马得路安慰她:“别想了,明天我跟你上路去看看。我就不信,谁敢跟踪常有理的闺女!”次日下午,毛毛开车带着马得路满大街转悠,警惕地观察着前后左右的车辆,结果转悠了一下午一无所获。毛毛有些沮丧,马得路自嘲:“行,今儿就当咱们北京一日游了。”晚上,马得路、李才、苏洁、毛毛几个人一块烧烤喝啤酒。马得路谨遵常有丽的命令滴酒不沾。毛毛则心事重重地喝着饮料。箱子姑娘的歌声隐约传来。是她的原创歌曲《箱子姑娘》。马得路煞有介事地对李才说:“你让箱子姑娘多写点儿。《箱子姑娘》挺好,点的人也多。我觉得就得多写点苦情歌曲,苦情歌曲很多年没火过了,只要箱子姑娘写得够苦,我给炒成大ip。”李才一脸不屑:“创作的事儿你不懂。不要乱指挥。”马得路眉毛一扬:“怎么不懂?我跟刘总正合作开发大ip呢。你的生态化变式发展人家刘总认为行不通,还是得航空母舰式发展。刘总那儿有一千万大ip,全部开发出来是多大的规模?多大的利润?”李才冷笑:“别不识数,中国统共有一千万部小说吗?”马得路争辩道:“网络小说。我们指的大ip就是网络小说。那是海量的。”李才挖苦:“海量抄袭的吧。《挖坟启示录》的教训还不够啊。”马得路心有不服:“我现在跟刘总共享他的ip仓库。他的ip仓库全部向我开放。苏洁,你不是想当编剧吗,我挑一部ip,你来负责改。我让你一炮走红。”苏洁并不感兴趣:“我不改。我要写原创。”马得路劝说:“你傻啊,以后不需要传统意义上的编剧了。你这么写下去就是死路一条。苏洁,我现在给你指一条生路——”李才打断:“得路,不要轻易给别人指生路,因为这意味着别人不行了。传统编剧我认识好多,人家都活得挺好啊。”马得路嘴硬:“那是以前,现在不行了。”李才无奈道:“那我听听你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