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洁一激灵:“在。”毛毛一脸严肃:“现在,我不多讲,只讲三点:一、明天下午三点半咱俩的谈话取消;二、以后我所有的涉及钱的谈判、约会都约在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涉及钱数较多的约在三点半;三、以后尚晋哥再教你什么奇葩绝活职场秘籍都要向我跟李貌如实汇报。”苏洁愁眉苦脸:“是。”张开兰、刘一手、安心回到酒店总统套房。张开兰坐到沙发上。刘一手关心地问道:“妈,您累了吧,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张开兰语气逼人:“哪有时间休息,今天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难道不应该立即开会总结一下吗?”刘一手连连点头:“应该。应该。”张开兰对安心说:“请坐。”又对刘一手说,“你也坐下吧。”安心和刘一手坐下。张开兰严肃地说:“安心,你先说一下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吧。希望不再是‘瞧您说得’和‘可不是嘛’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安心有些不安:“我觉得,这是一个失误。”张开兰转过头:“一手,你觉得呢?”刘一手顺口说道:“我觉得您说得对!”张开兰训斥道:“我说什么了?——让你说你的观点!”刘一手一愣,随即说道:“哦,我觉得,她们做得不对。换砖不要紧,但为什么不通知咱们呢?安心,她们不是你的亲校友亲朋友吗?为什么不跟你商量一下?还是跟你商量了,你们仨一块拿的主意?”安心一脸无辜地解释:“一手,她们没有找我商量。如果她们找我商量,我不会瞒着你跟张小姐的。这个基本的信任,我们应该有。”刘一手看着安心:“我当然信任你,但她们对你就是欺骗啊。”张开兰开口说:“一手说到点子上了,这个事情的性质不是失误,是欺骗。我们得统一到这个定性上来。”安心感觉到一些什么:“张小姐,这个事情不是过去了吗,为什么还要定性?”张开兰面无表情:“对一件事情必须定性,才能判断怎么做。这件事来说,不定性的话,怎么止损?怎么索赔?”安心惊讶道:“张小姐,您在现场说的是成本和损失都由您负责。”“是的。关于砖的成本和损失都由我负责。但这整件事情谁来负责呢?你跟一手都是公众人物,若婚期出现问题,谁来负责呢?”“我跟一手的婚期并没有具体定日子啊。”“这几天就会定,就会向社会公布。我来北京,主要也是督办这件事情。”安心担心地问:“您的意思,是要毛毛和李貌负责这件事情?”张开兰不屑地说:“不用她们负全责,但还是要负一点小责。结算的时候,扣她们十万块钱吧。”安心吃惊:“啊?这,张小姐,这不合适吧?”“怎么不合适了?”“她们赚才赚多少钱啊!”“你知道她们赚多少钱?”“我不知道。”“那你怎么认为她们赚不了多少钱?家装行业的黑幕你不了解,我了解。处处都克扣,处处都是钱。也别觉得她们是你的亲朋友,这就是个宰熟的场所。”安心无助地看了刘一手一眼。刘一手小心翼翼地说:“妈,这个事儿让安心去处理确实挺为难的——”张开兰不悦道:“谁说让安心去处理了?集团养了那么多法务、律师和公关人员是干吗使的?这事儿交给法务部,公关部协助处理。”刘一手微笑地看着安心:“安心,你看,妈都替你想到了。”安心沉吟了一会儿:“张小姐,这事儿是我起的头儿,还是让我处理吧。”张开兰有些意外:“你开得了口?”安心点点头。张开兰语气欣慰:“那也好。你去通知她们吧。让她们负一点责对她们的成长有好处。要让她们明白,诚信,是成事之本。十万块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挽救她们的价值观。我作为一个过来人,还是要对她们负责的。”刘一手在一旁安慰着:“安心,不用害怕,不要为难,你身后站着一个日不落集团呢。”安心勉强笑笑没说话。傍晚,尚晋和李貌把管红花、尚得志送上了动车。临睡前李貌照例记日记,想起苏洁的事,对尚晋说:“以后别再教苏洁那些乱七八糟的职场秘籍了哈,她全拿来对付我们。”尚晋一惊:“不是对付你们吧,应该是只对付毛毛。你温和,苏洁犯不上对付你。毛毛有时候苛刻了一点,我就帮帮苏洁。”“那也不行啊。对付毛毛不就是对付我嘛。不过,你那些招儿真好使。”“我还没放大招儿呢。”“你都有什么大招?教教我。”“遇大事儿才能有大招。这叫云在青天水在瓶。没事儿就没招儿。”“那你还有什么小招,你教我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