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业,什么攻?”柳二娘一头雾水地问道。李茗和彩珠皆笑了。这时候,船身缓缓开始动了,不少船舱内的人激动地跑到甲板上,高兴地喊着:“开船了,开船了。”可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岸上传来一阵隆隆马蹄声,众人定睛看去,码头上飞驰而来一队人马,为首的几人黑甲重盔,高声吆喝着:“停船!快停下!”船上的舵手接到命令,急忙将船停了下来,毕竟这码头上来的队伍,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官兵,所以他们不得不停。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是官兵来了,官兵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官兵要把我们拦下来呀?”黑甲军把船叫了回来,很快船便靠回了岸上,整齐有素的黑甲军须臾间便上了船,他们步履铿锵,腰间悬剑,将船上何处出入口都围的水泄不通。一个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娘,我好害怕,这些人是来抓我们的吗?”他的母亲赶紧安慰她,将她搂在怀里,不停的拍着她的背,一声又一声道:“不怕不怕,官兵是保护我们的,不会抓好人。”船戛然而停,船舱内的沈芝几人也顿时吓了一跳,方才还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待到听见外头有人喊官兵来了,沈芝的脸一下子变得无比煞白。看来今日,她们是终究躲不过去了。很快,各处出入口也被黑甲军团团团围住,沈芝他们便像是瓮中的鱼儿一般,无处可逃了。四人面面相觑,唯有柳二娘还存着些许镇定,她一把拉住沈芝的胳膊,目光严肃地对她道:“丫头,你听着,一会儿我给你们开一条道,你们紧紧跟着我,咱们下了船去夺马匹,或许还能逃得掉。”说罢,柳二娘已然悄无声息的将腰间佩着的短刃抽了出来,牢牢的攥在手中。沈芝闻言却极力的摇头,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插翅难飞了,她不能再存着侥幸心理而去拖累柳二娘了。他用最大的力气将刘二娘推开,柳二娘一时不察,被她推开了几步,瞪大了眸子望着她,却听沈芝道:“二娘,您把他们两个带着走,不必再管我了,我不会有事的。”说着,她将李茗和彩珠推给了刘二娘,李茗和彩珠自是万分不愿的,沈芝却满是坚定道:“陆远峥的目标是我,你们放心,他不会取我性命的,你们先走,我到时候再与你们联系。”她目光灼灼地瞧着柳二娘,郑重而又认真道:“柳二娘,沈芝以性命相求,请你务必答应我!”说罢,她转身挤进了人群,一路拨开那些不安的,喧嚣的人潮往甲板上去,她要自投罗网。或许这样,能让陆远峥的怒火平息一些。沈芝来到甲板中央,她面上无波无澜,就这般毫无畏惧地立在人群中央等待着陆远峥的到来。没一会儿,她就看到踏着台阶,一步步登船而来的陆远峥。他的气度还是那般冷峻,一身威仪摄人的麒麟官服,头上戴着两柄较宽的黑翅官帽,面部轮廓敛净分明,五官完美无可挑剔,一双狭长的凤目带着幽冷的气息,越过重重人影,径直落到了她的身上。四目相对那一刻,沈芝只觉自己蓦然坠入坠在冰窖,寒气从后脚跟一直窜到脖颈上,让她真真正正的感到了畏惧。她不知道接下来将会面对陆远峥怎样的责难,在那道凌厉的目光下,她是真的害怕了。陆远峥上了船,所有人都识相的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这时候,站在甲板中间的沈芝就更加显眼了。陆远峥一点一点向她靠近,沈芝的心一点一点收紧,压抑布满全身。那道深邃漆冷的目光一刻都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像锋利的刀刃一般锐利又带有锋芒,能直搠人的心脏。沈芝不敢再看他,心虚的垂下了头,陆远峥走到她身边站定,袖笼中伸出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攀上了沈芝的下巴,那股力道让她不得不抬起脑袋。陆远峥的手指冰凉彻骨,沈芝不由打了个哆嗦。“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陆远峥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嗓音压得极低,沉沉的划过沈芝的耳畔,带着一种久别重逢后十分熟稔的语调。但沈芝却知道,他心中的恼怒已经达到了顶峰。沈芝不想再与他对视,轻轻的撇开脑袋,试图挣脱他手指的束缚。却在下一刻,腰间却被一只有力的,宽大的手掌扼住了。沈芝只觉腰间骤然一阵疼痛,紧接着,她来不及惊呼,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紧紧按在了陆远峥虬实的胸膛上。委屈沈芝一个踉跄没站稳,险些扑倒陆远峥怀中,却又被他扶住腰间的手中用力稳住了,她挣扎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