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撤资啊。”她赌气般地说。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来,一片烫,水花溅开,晏在舒脸特别红,可气势也见长,转身往他颈侧也甩了一巴掌:“我管你呢,反正别来,要断就要先淡这道理你没听过?”
孟揭伸手就把她双腕拴住了,用力摁在后背,让她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玻璃面上,冷的门,热的水,滚烫的孟揭,他不等晏在舒就再?度挤开,问。
“没听过,你讲讲看,怎么?淡?”
“少一起?露面……”
“少一起?露面,然后呢,”孟揭重复,揩了一点?晶莹剔透的黏腻,一语双关?,“暗渡陈仓,藕断丝连吗?”
晏在舒腿软脚滑,整个人都站不稳了,费力扭过头,含混地说,“那你听不听我的?”
孟揭看着这水雾迷蒙的淋浴房,没答这话,只是用胸膛抵着晏在舒,问:“我能?不能?撞坏这玻璃?”
“……不能?啊,你变态吗。”
“不能?撞玻璃,”孟揭笑,“那就只能?撞别的了。”
他这人就是这样?,妥协不是真妥协,是在某一面上做了让步,就要在另一处找回场子?,能?量要守恒,自己的计划要按部就班地往前推。
晏在舒爱玩,不要紧。
晏在舒爱撩,让她撩。
晏在舒不想爱他,没可能?。
藕断丝连也有藕断丝连的玩法?。
***
雨到第二天都没停,气温更低了,空气中始终笼着层冷雾,晏在舒换了件线衣,出门时照了眼镜子?,仔细看脖子?上落没落痕迹,明亮干燥的屋子?里,孟揭就坐在窗边,开着半扇窗,架着手臂,指间?转着一支笔,桌上两台电脑同时运作,有各项数值在不停地跳。
没往她这看一眼。
晏在舒若无其?事收视线,弯腰套上靴子?,拎着车钥匙下了车库。
路上堵了会儿车,而晏在舒提前预留了时间?,所以到国剧院时,正是十点?不到,伙伴们也都在路上堵着,她到后台找到自己的休息间?,把包放进去,一边给方歧发?消息问位置,一边往剧场走,是想现场看看舞台布置情况。而工作人员进出的侧门刚一推开,眼前就打来道光。
“嚯!”管煜手里拿一个手柄似的操控器,立刻按了两下,“你来得够早的。”
那束强光挪开,晏在舒还是被刺得揉了下眼:“是在调试设备?你什么?时候到的?”
管煜端着操控器,下两道台阶,扶了一把,他很懂分寸,晏在舒适应了光线之?后就松了手:“也就二十分钟前吧,昨晚摄影机都架好了,我来看看总控台,你吃饭了吗?我多带了俩三明治。”
“吃过了,”晏在舒走上台,仰头看几台摄影机的位置,转头笑笑,“你带那么?多干嘛,怕唐甘不管饭呐?”
管煜也笑,而还没答呢,入场门“砰”地大开,一股夹着湿气的冷风灌进来,一个艳得能?杀四方凡心的唐甘就这样?风风火火进了场,后边跟着她说一不二的大总管。
“讲姑奶奶什么?坏话呢你俩!”
晏在舒冻得打个哆嗦:“关?门。”
唐甘一身行头拉到满,摆足了小唐总的派头,把车钥匙往后边一抛,:“这场子?好吧?”
好,怎么?不好。
唐甘是执行位,她可没给资方省钱的好心。
硬景和?道具要最贵的,这台上多得是提早半月长途运输过来的中世纪欧洲摆件,没有粗制滥造,只有精挑细选。
灯光要最好的。
服装是量身手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