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恨死你了。”
他的手没撤,揉得她嘴角也发红,“话?有点重?了,伤人。”
“伤得着你吗?”
“要不?你摸呢?”
流氓。
晏在舒拨开他手,坐了回去?,此时前面的车队自觉往旁靠,给兄妹俩腾道儿,裁判在边上猛吹哨,让晏在舒和裴庭麻溜地下山去?。
她往后调座椅,而孟揭在这时突然下了车,跟裁判打个手势,绕过车头?,到她车门边,开门解安全带一气呵成,晏在舒问他干嘛呢,孟揭弯腰,说:“想赢不?能用这辆车。”
“那用什?么?”
“伸手。”
晏在舒伸了手,孟揭点儿都不?含糊,左手托她腕部,一使劲儿,就把她从驾驶座拉了起来,站稳的同时“啪”一下把车钥匙拍她掌心里?。
“你的了。”
此时暮色将至,正好是日月抛接间隙里?的蓝调时刻,整片穹顶呈现最?大密度的蓝色,幽幽的,静谧的,像深海倒挂在天穹,而孟揭逆着光看她,眼里?光膜闪动。
天杀的是真有点帅。
***
这场赢得毫无悬念。
晏在舒开着车下山,在山脚的出发点休整,只对孟揭说了句“咱俩的命都交给你了”。孟揭熟悉路况,节奏也好,观察力还强,晏在舒在一场小车祸后对弯道有点儿怵,管煜没看出来,方歧没看出来,孟揭看出来了。
人可能真的有慕强心理,要换个人坐在副驾驶,晏在舒估计都不?敢这样开车,但孟揭在副驾驶镇着,就像定海神针一样,浑身上下就写着靠谱俩字,晏在舒就逐渐上了状态,该切弯时切弯,该加速时加速,最?后车冲过树形拱门降速时,她还在抓着方向盘。
手是僵的。
心里?倒松快了。
孟揭问她:“这车开起来感觉还好?”
晏在舒缓慢地松开方向盘:“车好,人一般。”
“考没考虑换辆车开。”
“出完事后阿嬷有讲过,不?吉利,让我?换台莲花,当时懒,没换。”
“换辆这个呢?”
“……”晏在舒仔仔细细看了两?眼,“算了,我?喜欢老车。”
二?楼大阳台,管煜和方歧探着半身看出来,一个拼命吹哨,一个用力鼓掌,嘴快都快咧到耳朵下边去?了。
而裴庭这玩咖,输了也挺痛快的,当场就指着自己开上山的那辆,笑着说:“就当热场了行吧?今晚没设彩头?吧?友谊赛能有什?么意思,这样,谁摘了头?彩,谁就把这辆车开走。”
气氛轰一下就炸开,数不?清的哄闹和喧哗涌向裴庭,涌向那千把万的彩头?,直到裁判打哨才逐渐离场。
晏在舒和孟揭开门下车,裴庭先是把孟揭上下打量一番,而后朝晏在舒抬下巴:“两?清了。”
晏在舒翻个白眼,裴庭心态差点儿崩。
嘿,这仇又得结起来。
孟揭把晏在舒后颈一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