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前几天夜里,在他?进门时,在他?生理上最不稳定的时候,短暂地亲那么?一下,就能让情绪稳定20%已经很了不得,但?这一刻的感觉比接吻更复杂。
这礼物甚至不具有唯一性。
可能只是晏在舒买咖啡时,随手带的那么?一件东西,为什么?能比那造价昂贵的蓝色药片更管用?
几块饼干而已。
他?不明白。
边角都碎成渣了,吃一口搞不好要见祖宗。
长久的沉默里,晏在舒不知道?他?搓着饼干袋看什么?,可能是在嫌弃,可能是觉得带礼物这行为多余,她?不太在乎:“走的时候记得帮我丢了啊。”
孟揭说好,随后隔着袋子把那碎屑拨了拨,走到玄关,有犹豫那么?三五秒,然后把纸袋放在架子上,跟他?的车钥匙一起。
晏在舒不知道?。
***
孟揭带的晚餐很好吃,他?这种?嘴叼得上天的人,会开半小时车去打?包,就能看出味道?好坏来了,他?们?吃过晚饭又对了一会儿戏,中?途唐甘打?过电话来,问她?明晚能不能空出时间。
“跟那位师弟约了时间,晚上八点半在付玉酒店,行不行?”
“好。”
“那我去接你。”
“嗯。”
“孟揭那边?”
唐甘只负责捅窝,不准备善后的,晏在舒知道?她?调性:“明天先?见人,见完我跟他?说。”
接电话时眼?睛也往孟揭身上放,晏在舒的房间也是套房式,书房和卧室隔着一扇门,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富丽堂皇,是晏爸爸在她?小学时一点点布置出来的,暖色调木质系列为主?,扇形书架,小落地窗,东西都放得很满,有各种?唱片海报,也有零零散散的摆件奖杯,吉他?歪在书架底下,边上还有一卷上了色的画轴,怎么?说呢,生活气息很重,个人风格也很重。
孟揭就坐在她?房间的小沙发上,一只手架在扶手,手指头垂着,慢条斯理翻动膝上的剧本,翻一下,额前的头发就飘一下。
这低眉垂眼?的认真样儿,真是怪好看的。
亲吻自然而然。
说不上谁主?动,却跟之前两次都不一样,没那么?急迫,没那么?强的胜负欲,他?们?陷在沙发里,仿佛被柔软的布料捕获了,她?屈着膝侧坐,他?还是那个姿势,只是单臂环住了她?的腰,好把她?带得更近些。
两个人短而绵密地接吻,蜻蜓点水一样。
亲一下,再拉开距离,额抵着额,视线却还黏着,像一把丝线,紧密地缠连在一起,晏在舒就笑了,凑过去再亲一下,拉开,再亲,等孟揭迎上来时,她?就往后仰首,定定地看他?,脸上的表情和“接收病号”那夜的表情如出一辙,带点儿坏,带点儿挑衅。
“你每天往这里跑,不是为了对戏的吧?”
“不是。”
“为了什么?呢,你说。”
孟揭额头贴着她?的,轻轻,蹭了蹭她?鼻尖。
好了,晏在舒心口缓而沉地一下起伏,这比任何言语还有煽动性。
晏在舒忍住亲过去的冲动,隔着咫尺的距离问:“那你感冒好了没有?”
“好了,”孟揭问,“你例假结束了吗?”
“你知道??”
“知道?,你那几天脾气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