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差不多同期收信,五月二十,槐城收到了信件。
是随生辰礼寄来的,有云程画的画,也有存银做的成衣。
这次收信,陆瑛不在营地,没立刻翻阅。
年中不忙,也是催婚催得实在厉害,他爹说了不管,随便他回家挨骂,实际还是揪着他回府,张罗人办酒。
地界环境问题,槐城重武轻文,像陆瑛这种搁在京都要被说不学无术的才识,到了槐城没人在意——识字就行了,看得懂兵书就更好了。
真被在意的,是够不够勇猛,有没有胆气,能不能打。
三样占齐了,再有点军功加持,才得人正眼瞧。
不然就槐城这种常年跟外敌有摩擦的环境,哥儿姐儿们都看不上将军府的草包,只会堵心。
不崇文,诗会茶会就太文绉酸气。
陆将军就直接酒会了,酒会要找个合适的名头说出去,太过直白的,等于在槐城也说一次他儿子没人要,这肯定不行。
名头就是这几次摩擦都完胜的庆功酒。
陆瑛说了几次不去,依然被摁头参加了。
是庆功宴,同僚肯定都要邀请,要他们把家里孩子也带上。
武将并不代表憨傻,明说了要带孩子,就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带的就都是家里适龄的孩子。
哥儿姐儿有,男人也有。
陆瑛被人挤眉弄眼的问,“你家真的同意你在槐城娶亲啊?到时两地不好往来,我看咱们这里的哥儿姐儿都凶,去了京都憋后宅,还要给你闹事的。”
给他相看的事不直接说出来,就有他的活动空间。
陆瑛张嘴就歪曲事实,“所以啊,这酒会是给你们办的啊,你看这适龄的男男女女凑一块儿,相中了要勇敢说,不然被人截胡了。”
跟陆瑛交好的,多数跟他差不多大,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半没有说亲。
越是这种环境,人就越慕强。
通常是拔尖儿的人蜂拥抢,余下的就跟歪瓜裂枣似的,要被挑挑拣拣。
陆瑛想到这个就不爽,他继续怂恿,“他挑你就由着他挑啊?你不会过去挑衅啊。”
挑衅可能会得罪人,但也会让人印象深。
又不是盲婚哑嫁,印象深,就已经跨出去一大步了,以后再慢慢刷好感,总比献一堆殷勤,人家都记不住的好。
他说得身边人蠢蠢欲动,有人已经按捺不住,起身离桌,去找人“挑衅”了。
是一些从陆瑛这里学来的超自信发言:
“你在克制对我的兴趣是吗?”
“你的小花招成功吸引到了我。”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你说气话,我不信。”
在座的,没几个好脾气。
能忍?
挑衅计划是成功了,外头的冰场也满了。
是常年有冰雪的城市,相较于骑马,他们要更加擅长各类冰上运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