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存山就不同,圆圆这点重量对他来说就跟没有一样。
存银跟他说话大胆,一直以来相处好,想到什么都敢说,现在能张口揶揄云程了。
“大嫂,你怎么跟我聊这个啊?你不是希望我到十八岁才说亲吗?这还早呢。”
云程就笑,“怎么了?我说十八岁就真的十八岁啊?你再等后年,你大哥该急了。”
他跟叶存山的算法隔着两岁,也要考虑当前时代一般男女成亲的年岁。
理想状态是,到时有个方方面面都合适的人,愿意先定亲等等。
这样叶存山这里有交待,他也能等存银再大一些。
别的不说,就怕生孩子危险。
自己都是小孩,怎么怀小孩。
存银就傻乐,“我感觉我再练两年,我就跟我大哥一样结实,一样力气大了。”
云程伸手摸摸他胳膊。
存银不知道怎么练的,放松时一身皮肉还是软的,用劲时才有点硬。
没失了小哥儿该有的柔就好。
“不然跟臭男人一个样。”
存银笑得不行,问云程明年要不要他帮忙,“过了年,日子就很快了,先有府试,再有院试,紧跟着圆圆的生辰来,圆圆生辰就下个月的事。”
话本铺子里写稿的人多,能担大任的人少。
现在没跟元墨交接,到时元墨多半是旁听,最低也要等半个月才能跟上节奏,能给云程搭把手。
他看云程有准备教案,是跟生理卫生课的笔记一样,一长串的,分门别类,如果熟悉,可以照着稿子念。
云程说不用,“你大哥考完还是正常上课,我到时忙起来,顾不上家里,里里外外都要你操心。圆圆过两岁以后,走路该要更稳一些,话也多,你跟着带她要费心,你还有手艺要练,哪里有空跟我到话本铺子折腾?”
存银现在是画技限制了发展,在服装设计之前,要攻克这道难关,这急不得。
刺绣倒是在每天保持定量训练的时候,突然有了点新感悟,把之前一直越不过的坎儿越过了。
同样的技巧下针走针,但整个图样给人的感觉多了灵动与生命力。
不再是瞧着漂亮的样板画,是个栩栩如生,值得人花大价钱买的绣样。
存银想想也是,“那还好我今年就提前管家了,不然明年手忙脚乱的。”
云程摸摸他头,“这事学着就行,家里有平枝姑姑照看,你主要心思别放这里。”
存银喜欢管钱管家,乐在其中,嘴里答应了,实际没想真放下。
烟花放完,圆圆也困了。
她睡前要抱抱云程跟存银,然后才能被奶娘抱进屋里睡觉。
给她做了小耳捂,能隔一下炮竹声,等早上不被吓到。
后半夜就是他们三个守夜。
云程把近来零零散散想的考试相关的东西做整理,准备开年找人送到京都,看能不能对程文杰的模拟考场起到帮助作用。
其中有几个叶存山喜欢,府学是用不上,他拿纸笔记下来,想等彭先生回来后,问问彭先生,看他适不适合。
时间赶,有先生教时,叶存山每一步都要问问,不想私自做决定走偏路,耽误时间。
三年又三年的,夫夫俩年轻,可以耗一耗,可小孩儿长得快,一眨眼就遍地跑,他早点出息,家里早点有依靠。
特别是存银,等到后年,怎么也该相看了。
他得有个功名在身,完成之前带存银出静河村的承诺,给他更多选择。
到时还要再做做云程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