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吧,大概。”
“她一开始就加入了?”
“算是吧,但她真的很少动手,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着。”
“佳萌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做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们走吧,有什么问题路上说。这太热了。”
她站起来,我也站起来。
“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就行。”
“走吧。我开车了。”
我迫切地想离开,越快越好,也就没再拒绝。
她驾驶一辆宝蓝色的奥迪a3。
“你是回家,还是去哪?”坐上车之后,她问我。
“回家。送我到最近的地铁站就行了。”
“直接送你回家吧。我也回家,顺路。以前聚会结束佳萌都是搭我车。我知道你家住哪。”
“谢谢。麻烦你了。”
她笑笑。
“你们聚会还没结束吧?”
“中午要一起吃饭。我不去了,回家睡觉。上周一直加班,严重缺觉。”
她开车很快,几乎一脚油门,汽车就到了小区门口。
“我无意冒犯。看视频的时候,有快感吗?”我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没有。”她干脆地回答。
“为什么还要看?觉得刺激?”
“刺激有一点,但更主要的是觉得必须这么做。”她扭头看了我一眼。
“必须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感觉就像……”她想了想,“就像有时候必须长出一口气。或者,这么说吧,就像是有一条虫子。在我的脑子里。看不见的,长得像蚯蚓,灰溜秋滑不唧溜的,没有眼睛,很丑。本来它很小。它以一些坏东西为食,坏情绪坏事坏人,都可以。比如我看见有人打架,它就长大一点。我也不明白它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它总是在一点点地长大。直到某个时刻,它占据了我的整个脑子。那时候它就像个肿瘤,而我就必须给它做个手术,不然我的脑袋就会爆开。所谓的手术,就是我必须找一只猫。就是这么回事。”她边说边想,语句间有短暂的停顿。
“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虫子彻底弄走?”
“你有没有想忘却忘不掉的事情?”
“有。”
“一样的道理。其实,我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原来不是这样的,很正常的一个人,看见血就会恶心想吐。”
“现在怎么会这样呢?”
“说来话长了。你看我多大了?”
“二十……三?”
“错啦。我都二十九了,马上就三十了。”她自豪地说。
“这跟你……虐猫,有什么关系?”我没能找到替代的词语,狠了狠心,才说出虐猫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