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特么装了。”朱绍辉又嘬了口烟,“再说我要能整得着他,还来找你干什么?”说罢他站起身,踱步到黎英睿的面前,把烟头怼到他肩膀上。
羊绒西服冒着烟起泡,一股焚烧尸体般的恶臭蒸腾而出,黎英睿哇一下就吐了。拄着膝盖痛苦地顿挫,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朱绍辉站在白烟后看着他,那张脸已然没了人相。针尖般的瞳孔,震颤在红烂烂的眼眶里。咧着一张血盆大口,露出两排小而密的黑牙,活像惊悚片里吃人的白鲨。
“黎总,人丁凯复有个好家。怎么狂,也没人敢动他。可我就纳闷了,你跟着狂什么呐?”
黎英睿拿染血的手帕捂住口鼻,掀起眼皮看向他。茶色眼珠反射着昏暗发红的灯光,像荆棘中燃出的两团火焰。
忽地,他扑哧一声笑了。
朱绍辉暴怒而起,揪着黎英睿衣领狠扇了个耳光:“我去你妈的!”
黎英睿被打倒在地,可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笑得更开了。
嘲讽地,痛快地,赢家般地笑着。
这可把朱绍辉给彻底刺激破防了。抽出腰间的鞭子,胡乱地抽打起来。
“笑!我让你笑!艹你妈b的,我让你笑!”
他拿的是驯兽用的带柄皮鞭,根部能有两个拇指粗。这东西速度快,压强小,没几下就能把人抽得皮开肉绽。
像是被鬼附了身,他抡圆膀子左右横跳,嘴里发出嗷嗷的怪叫。衬衫从裤腰里挣出来,水荡荡地挂在腰上,像一条病鱼烂出了鱼鳔,在粪水里垂死挣扎。
他什么都没有了。因为那场精心设计的银趴,他失去了能失去的一切:事业和前程,财富和资产,老婆和孩子,亲人和朋友,人脉和名声。不仅如此,还染上了毒隐和艾滋。
他的人生算是完蛋了,彻彻底底地完蛋了。不仅被社会抛弃,更是即将被时间抛弃。
曾经的辉煌犹如黄粱一梦。
想想去年夏天,他还坐在荣盛集团的老总办公室里,是何等的威风!可仅仅是一年,他便从风光无限的‘朱总’,变成了d城最大的笑柄。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连他的亲姐都跟他断绝了关系。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人造成的。都是黎英睿一手造成的!
恨啊。恨啊!日日夜夜绞着心地恨!恨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吸后的幻想里尽情折磨黎英睿。
他想着,如果他要死,那也得拉黎英睿垫背。不,甚至要比他惨才行。没错,黎英睿必须得比他还要悲惨!
此刻看着黎英睿被他打得皮开肉绽,在脚下来回翻滚,他心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开始癫狂地大笑、鬼叫、摇头晃脑。甚至忘记了继续施虐,扔掉鞭子手舞足蹈起来。
黎英睿撑着地面坐起来。拿掌根擦抹着嘴角,半翻着白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