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弯月钩尖隐匿在乌云后若隐若现,盘桓蜿蜒的山间公路沉寂无声。
商务车抵达半山别墅。
裴妤从车上走下:“哥,我好累呀,想先回去休息,就不等你了。”
“嗯,去吧。”
裴妤站在卧室门外,手指触在泛着光的屏幕上,“密码错误。”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房间密码。。。。。。
裴妤抿了抿唇,一时没想起来。
“姐姐,你回来啦。”
温吞的嗓音。
裴妤静了一秒,没理,继续试密码。
视线里闯入一抹白净,瘦削的手指轻点了几个数字。
“开锁成功。”
“我有帮姐姐记着密码的。”
裴妤直起身子。
比他高一头的少年穿着睡衣,白净的脸上似是一副很惊喜的样子,半眯着的眸子睁开,露出双温润无害的眼睛,嘴角挂着浅笑。
又是这幅样子。
回应裴绪的只有“咔哒”的闭门声。
裴妤的卧室还维持着她半年前离开时的模样。
她没开灯,摸黑径直走向露台,推开玻璃门
露台上的小圆桌上摆着插花瓶。
女孩将瓶身中的几支叫不出名字的花取出,她想把手中的弗朗放进去。
拇指勾住绳结,去解包装纸,散下的花枝一股脑倾斜向一边,不慎摇晃着撞倒了搁置在靠桌边的花瓶。
“啪”的一声,瓶身碎裂。
裴妤没来得及躲,待回过神来,地毯上破掉的瓷片和微不可见的碎渣混在一起。
再往下看,脚腕处破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鲜血流出,随后,裴妤感到细微的疼痛。
轻拧了下眉,裴妤蹲下身。
指尖碰触到瓷片的瞬间,情绪没控制住。
头垂了半截。
女孩弓着的身子再弯了些。
裴妤真的不明白,她的人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至少,在七岁前,不是这样的。
裴妤的父亲是一名Alpha军官将领,去世的很早,在裴妤有记忆时,陪在她身边的是家中的兄长,和比她年小一岁的弟弟。
至于母亲,裴妤见过她的次数少之又少。
那是一位大方得体的女性Omega,许是因为另一半英年早逝的缘故,她早早的便搬离了裴家所居住的半山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