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鹿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过坚的人易折,温言抱住他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我又不是爱拯救人的神女,我只对自己夫君负责。”
“你真的很执着名分。”
“不是名分,是想有亲人,阿爷已经给我们想好了名字,不用伤脑筋。”
“你就知道哄阿爷。”
“但我更想哄你。”
温言吻上抿紧的唇,一点点舔软伸进去,吮吸变得用力,她被抱起抵在池壁上深吻。
这是一个美好的新婚夜,都是彼此认识了解的人,并且受到长辈认可祝福。
命运爱戏弄,兜兜转转,最后的人,其实在最开始就遇到。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温言的执念就是成家立业,成家在前,不能孤苦伶仃,为此,她再苦再累都觉得值。
燕国的驻地督军,是宋家将军,宋辉,他本人还去参加了婚礼吃宴席。
温言嫁入林家的消息,从燕国飞到了景国,传得人尽皆知。
沈确看到那封喜帖时,笑得控制不住,他笑那个无情女人恨嫁,笑她谁都敢要。
笑着笑着他砸了砚台,眼泪冒出,她怎么就能为一场政治婚姻就敢和景国决裂,还没赌输够吗!
他们第一次成亲时,谁都没想过以后会破碎,她憧憬未来,他为她规划未来,是谁先开始变。
温言说她踮起脚尖努力匹配的爱他太累,说她曾经想得太简单,以为觉得有颗真爱他的心就可以,但现实不是,她能帮助他的太少,他也不能展露出自己的势力去支持她。
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在当时无法解决,可后来,轨迹变得没有再相交,而是越行越远,他看着她被榨取的变沉默,变闷,还要死撑嘴硬,她很幸福。
周浔之和谢云是很幸福,温言,未必。
倘若真幸福,怎么会在自己生辰日上对着冰湖哭。
她实在天真,还没从他这里吸取教训,他和他们那一类人,不会为谁移除心中第一位,再爱也不能。
沈确手指点在一份名单上,赫然有江岫白的名字,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前女帝心腹会是沈耀的人。
那封给他带来情绪震荡的喜帖被烧毁,他恢复冷静,思索江岫白怎么会为沈耀做事。
沈确处理完政事,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他独自坐在以前女帝的位置上,身体很饿,但他尝不出味道,只是要饱腹。
他的味觉一直如此,没有人发现过,现在想来,或许是父母带来的缺陷。
只有温言,第一次吃饭时,她就发现了,之后从来不在他面前提食物如何,并且一直为他保密。
他不喜欢和人同住,是不想被知道他有这样的缺陷,宋颜总是问他为什么温言就可以,于是他就要一遍又一遍回忆过去。
他曾经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人和最干净的感情。
沈确恨不得让宋颜永远闭上嘴讲不了话。
沈确坐上了一直渴望的龙椅,生来没有人爱他,如今也没人真的爱他。
或许,他注定适合坐在那把椅子上。
燕国,宁静的乡间,是干净风在吹,包裹在宴棠舟脸上的药布条被拿下。
一圈又一圈绕下,露出他原本俊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