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情况,是多数燕人来景国的遭遇。
温言没有多少同情心,就是没有战争,燕民的日子过得也不好,来到景国起码吃得饱饭。
“以后跟着我,会比跟着你们燕王都强。”
温言没瞧见明霁眼中的扭曲,自顾自吐槽,
“宴棠舟那家伙,长得娘,自大狂,你们燕民受苦,和他家那劣质思想很有关系,他爹是个酒色饭桶,只会享用你们的税收,一点好事都不干。
虽然宴棠舟有点小聪明,可他眼拙啊,被最好的兄弟出卖,祖宗基业都没保住,居然被推翻了帝制,一想到这个我就乐,末代燕王的遭遇,说起来简直听者落泪啊,哈哈哈哈。”
兄弟出卖,祖宗基业没保住,末代燕王,明霁不断告诉自己别冲动,她是个女的,嘴碎!
他回到自己的船仓房后,连灌三杯茶浇火,温言这个恶女,丑女人!
就是到了晚上,他心情还是不能平复,双刀营带来的心震改观被她的嘲讽又拉回来,明霁觉得她特别讨厌。
梦里梦见她被他命令跟在马后跑,他笑得开心。
快船抵达津州,温言去苏家老宅看一眼。
她爹对她娘一见钟情,这辈子就是刚开始不能生育都未纳妾,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在她幼时,经常陪妻带女回来。
温言自小就胆大敢闯祸,父母又对她宠爱,根本舍不得说重话,为数不多的教训打她,事后她爹都要偷偷抹眼泪后悔。
所以温言一直都知道好的夫妻是何模样,不会迷失在没有安全感的感情中。
温言站在苏宅中的一棵老樱桃树下,果实还未成熟到红彤的颜色,只有青黄带腮红。
明霁站在她身后,看到她突然跳起来伸手去摘未熟的樱桃。
偏偏跳来跳去都够不到。
明霁上前去,跳起抓住枝叶,然后把垂挂的果实的枝条拉低下来,温言摘下一串,在身上擦了擦塞进嘴里,
“呸呸呸。”
酸到她眼睁不开,刚才的忆往事情绪全部消散了。
明霁看到温言拿未熟酸果去喂池塘里的一只白鹅,酸得鹅嘎嘎嘎拍翅膀。
听她讲,因为小时候被它爷爷的爷爷啄过,唯一的童年阴影是大鹅带来的,所以一直留着大鹅子孙时不时欺负一下。
明霁听得无语,不就是一只鹅,记得这么久。
温言把憋着的倾诉欲,一股脑对着哑巴说,她的快乐童年,还有未尽孝就受她牵累送走爹娘的悔恨。
失去双亲的难受情绪,无人可诉,知道是女帝故意栽赃,可她是君,又能怎么办。
明霁左耳进右耳出,温言废话好多。
他哑巴沉默,温言好像发现他的新作用一样,不能与人分享的心情想法,都会对着他说出来,心里倒出来点东西后,感觉轻松多了。
明霁每每在月下,都会骂温言一句,烦死了!
一个月后,陆家姐妹是同母异父的事情点爆了大都的八卦心,都在猜测谁才是野种。
陆北和陆樱在夺权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国公府会出这么大的丑闻。
谢知繁来谢府被留下一起吃饭的时候,温言问他小道消息,他吞吞吐吐,不敢议论二皇子家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