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有立刻坐下来,只是垂着眼睛盯着墙根,仿佛什么都没看。
原本不知为何有点暗自得意的小心情,突然一层层被涂改液盖上了,虚假的白里掺着灰。
直到徐烟林把脑袋从臂弯里抬出来,不再趴在桌子上,他才迅速看了她一眼,转身坐到椅子上。
试卷已经讲完了,寒假也开始了。明天就进入二月,按农历来算,今天已经是大年二七。
春节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外,但你又不得不请它进来。
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徐烟林却有些踌躇。
刚才朱老师离开教室前,例行公事询问:“寒假有没有要留校的同学啊?应该没有吧?哼你们这帮懒鬼肯定是不会留在学校学习的……”
“过年啊老师!The
most
important
festival
of
Chinese!”
“每年都过年!但今年你要高考!”朱广文眼睛又瞪了起来,“在家都不要太松懈了啊!有留校的跟级长报备一下……唉算了算了,回家吧。”
不开玩笑,徐烟林真有点想呆在学校过年,右边的胳膊热热地发痒,差点就想举起来报名了。
她没有时间了,学校的氛围更适合学习,还有排练室可以练舞……回家显得有些,浪费时间。
——想想而已。她要是说过年不回家,所有家人都不会同意。
就这样心念电转一瞬间,已经有同学背着书包站起来跑路,更显得她的犹豫十分滑稽。
已经逼近六点,再不回家天就黑了。
夕阳被沉默腌制成一种时间的食物,一点点被虚空啃噬,流淌出莱阳梨黄的汁水。
徐烟林的视线被粘在窗户上,玻璃如糖壳一般,倒映出越森的影子也同样晶莹透明。
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但越森还是那个姿势,驼了背靠坐,好一些的那条腿屈起来踩在椅子横梁上,看不懂名字的书脊晃晃悠悠架在膝盖顶端,光秃秃的桌面比外边叶子掉光的乔木还干净。
他忽然歪过头,对着窗户里徐烟林的影子笑了一下。
他知道她在看她。
徐烟林转回脑袋,收拾了些东西站起来。与此同时,越森也拉开了椅子站起来。
他没再动,只是侧头盯着徐烟林脚边的地砖,神情低顺,仿佛在等她的指示。
这种感觉来得没头没脑,但当徐烟林看着他柔软的头发散在耳畔,有那么一霎差点又想去拉他的袖子。
她当然没有真的这样做,她只是抬腿往外走,同时清楚他会跟在自己身后。
越森果然做了小尾巴。
路过教室后墙那张排名,徐烟林再次侧目晃了一眼。
越森,年级排名,583。
全年级1166个人,他排在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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