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空气都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一声轻笑传来,气若游丝,听着虚弱的很。
“帮你骂他,我也得能找到他,才能帮你骂他啊…”
【作者有话说】
谢谢垂阅。
◇最后一面
这是黎江白第一次与陈行止聊有关晏温的事,往日里他都是避着的,他似乎很不想让陈行止知道他有多不正常。
但陈行止是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他知道黎江白有时候会偷偷不吃药,他也知道黎江白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藏着有关晏温的某个东西,他更知道黎江白对晏温的思念和刻意回避,他看着黎江白难受,自个儿也跟着难受。
“那小子说你啥?”陈行止缓缓睁开眼,稍稍扭头,朝着黎江白笑了笑。
再慈爱不过了,黎江白盼了好几天,他终于又看见了这双慈爱的眼睛,他又哭又笑,眼泪流进了口罩划过嘴角,他眨了眨眼睛,试图把视线变得清晰。
黎江白说:“他笑我挂科。”
氧气面罩上的水汽时有时无,闻言陈行止的唇角翘的更高了些。
“哪那么容易挂科,”陈行止动了动指头,在黎江白掌中划了划,“等我出院,帮你揍他。”
陈行止说话还有点费劲,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
“你怎么帮我揍他呀?”黎江白收紧指尖,将陈行止的手握紧,“你都,你都看不见他。”
这话太难说出口了,黎江白一下子都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在路,这是他头一次承认晏温不存在,这感觉可真是太疼了。
陈行止知道黎江白难受,却不知道黎江白为什么难受,他一开始只当晏温是黎江白想象出来的一个朋友,本来不愿管太多,也不太愿承认黎江白生病,但这几年黎江白对晏温的依赖越来越明显,让他也不得不防备,也不得不为黎江白的以后做打算。
陈行止喘了几口粗气,倏地收了笑,他说:“我给你留个电话,你去精神科找汪主任,他是我大学室友。”
陈行止偏开双眼,躲着黎江白逐渐变得诧异的目光:“你去了要叫人家一声伯伯,汪伯伯是精神科的权威,大学还没毕业就发了一篇sci,你去找他重新看看,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肯定好得了的。”
这话说的费劲又突然,陈行止说的不快,一呼一吸间倒也给了黎江白消化的时间,紧握着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些许,他扁了扁嘴,两行眼泪登时落了下来。
好疼啊,胸腔里的那块跳动的肉好像被谁用力拧着,疼得黎江白呼吸不畅,每一次吸气都像吞针一样。
“你就是,这样帮我,帮我揍他的吗?”黎江白强撑着问道,“直接揍到,他再也不出现吗?”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父子间的感情确是极深的,听着黎江白哭成这样,陈行止心里头也难受至极,他当然愿意什么都依着黎江白,只要黎江白过得开心,他怎么都行,但现下他不得不为黎江白打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