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王若若说安国公年轻有为什么的,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他们都觉得安国公肯定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大汉。王若若愣了半秒,很快就想到了说词:“他们其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远房亲戚。萧睿宸先前被家里人所不容,没地方去,安国公看他可怜就让他来自己的封地安居,把这些闲置的庄子交给他来打理。”“他们都说安国公回银都府了,这是真的吗?怎么没见他来过桃源村收过租啊?”王百川好奇地问了一句。王若若笑着说道:“人家事情多着呢!这点租子他不放在眼里。再说,收租哪里需要他亲自出马?就算他不来,谁还敢欠着租子不给?”“就是,你这是什么破问题!”孙秋兰嗔怪道。王百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人收租子的时候都像邱员外那般喜欢在田间地头吆五喝六的。王东看着王若若交代道:“既然睿宸受过安国公的恩惠,你一会去帮他治腿的时候,好歹也提醒一句。没准安国公也不知道发放给老百姓的粮食里有发霉的,说不定他也是被下面的人给蒙蔽了。”“嗯。我知道。”王若若应了一声,看着盘子里的两张韭菜饼,对孙秋兰说:“娘,你赶紧吃吧!我们都吃过了,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孙秋兰笑盈盈地坐下来,看着闺女这么懂事,先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王若若煎的韭菜饼松软酥脆,咸淡适中,韭菜辣椒的香味弥漫在唇齿间,很是开胃。“若若,你快出来看看,咱家的鸡这是怎么了!”王百川惊慌失措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王若若眉头一皱,快步走了出去,孙秋兰拿着韭菜饼跟在后面也出来了。院子里,他们家的那只最雄壮的大红公鸡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鸡窝前,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迷茫地看着前方。大红公鸡站立的地方还有滴落的杂面糊糊,王若若的眉头越皱越紧,难道这个杂粮面除了发霉之外,还有别的蹊跷?大红公鸡挣扎着走了几步,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抽搐了两下就咽气了。王百川蹲在它面前拨弄了两下,大红公鸡依旧一动不动,他惊愕起来:“它好像死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王若若和王东也蹲下身来查看。王东拨开公鸡腹部的羽毛,只见腹部的皮肤已经渐渐发黑了,这是中毒的迹象。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葡萄架上放着的杂粮面糊糊,脚底一阵发凉,要是他们刚才没注意喝进去了,那是不是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们?王若若面沉如水,走到葡萄架下面,拿银针在杂面呼呼里面试了一下,银针底部立刻发黑了。孙秋兰惊得瞪大眼睛:“我的天!是谁这么狠,竟然在食物里下毒?这是想毒死我们?”她用木棍挑起一点来仔细辨认了一番,再结合刚才那只大公鸡临死前的症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确实有毒,这杂粮面里加一点了夹竹桃叶提炼的粉末。”上次熊瞎子事件摆明是来针对她,这次的事会不会也是一样?谁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其实她的交际面很窄,整天就窝在巴掌大的桃源村里,就算平常出去摆摊看风水,都是化作袁子虚的模样,按理说没人会这样恨他。既然不是自己的原因,那会不会是因为萧睿宸?上次她在萧睿宸的庄子上失足落水,后来萧睿宸派人把池塘边的水抽干了,发现那块大石头下面还真的有个机关,那块石头下面是空的,下面是个垂直的六尺多深的小型石洞,石洞壁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底部全是污水和淤泥,臭气难闻。要是那天她是自己一个人走到池塘边落水,说不定掉进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她一直觉得幕后的黑手应该就是春秀的爹明荣,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她安慰着惶惶不安的孙秋兰和王东:“爹娘,你们先别担心。这几天我们都谨慎一些,别再去清河镇领食物了。咱们家还有粮食,够我们吃。家里的食物吃之前都先检查一遍,确认没有毒再食用。”“嗯,我们知道。闺女,你说会不会是刘桂香在暗中使坏?你不是说她认识的那个高人很厉害吗?这会不会是他们怀恨在心,所以在暗中报复我们?”孙秋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说完还瞄了王东一眼,王东依旧沉着脸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王若若紧蹙着眉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我去庄子上一趟,让萧睿宸派人帮忙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