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远大冬天地还拿着一把折扇,对回鹘百姓比比划划地道:“圣人言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大梁国人从大老远的地方来。是来干什么地呢?就是来与你们交朋友的,可是朋友也有大有小啊,我们上国之人就是你们这些下国之人的老大哥。既然是老大哥,你们这些做小弟的人,就应该倾其所有的招待我们。也就是说你们应该向我们交钱,每年都交,这笔钱也可以叫税!税是干什么的呢?因为你们愚昧落后。生活在黑暗之中,为了给你们带来光明,所以我们就来统治你们了,你们交的税其实就是管理费,让我们管理你们地钱!”
有的回鹘百姓实在忍不住了,张嘴打了个哈欠,王志远见百姓这么不捧场,生气地道:“你们这些无知小民。个个不知所谓,我这是用圣人之话开导你们,你们明白我的一片好心吗?”
百姓谁也不说话,都听不懂这个冬天拿扇子的人在瞎白话啥呢,他是神精病吧。竟四季不分!
虽然四下里尽是白雪,可王志远还是拿着折扇摇个不停。这是文人必备的道具,在不该摇折扇地时候摇它,才叫风雅,如果在夏天大家都摇的时候摇它,那就叫附庸风雅了!
达不野古心道:“老王这人可能有对别人喷口水的爱好,都说一晚上了也不嫌累,反而越说越起劲。嗯,他算是有文人的一半疯哑,疯是够疯了,哑却半点也不哑,所以只能算是半个文人!”
王志远摇头道:“我好心开导你们,你们却要愚昧到底,真是让人不解。你们是不是想回家啊?好吧,让我来考考你们,谁要是答对了,我就放谁!听着考题来了,我刚才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谁知道这话的上一句和下一句是什么?谁答对了,我就放他走人!”
骠骑兵都笑着摇头,你都说了一个晚上了,也没半个人答理你,你现在竟问出了孔子地话,这里的人连中原话都不会说,哪还答得出来?你不想放人就明说呗,非得要考倒别人才开心吗?
谁知,回鹘百姓中还真有人答出来了,一个中年人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我答出来了,我可以走了吧?”
王志远一愣,眨巴了眨巴眼睛,连摇几下折扇,道:“刚才说的不算,我出地太简单了!现在我再出一题,你答对才可以走。听着,你说是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对,还是人之初,性本恶这句话对?”
骠骑兵几乎一齐跌倒,我的妈呀,你当这里是汴梁茶馆吗?连论题都出来了,难道要打口水战不成?
那中年人迟疑道:“该是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对!”
“错,如果这句话是对的,那我问你老师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教人知识,让人向善的吗?还有你小时候,你妈难道没告诉过你,长大后要当个好人吗?要是人一生下来就是善良的,那还用得着别人教你个屁啊!”“那就是人之初,性本恶这句话对!”中年人改口道。
“又错了!”王志远得意非凡,差点把折扇给摇断了,道:“你几时见过刚出生的小孩去伤害别人了?要是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当着美女脱裤子撒尿,那别人就会说他是个臭不可闻的流氓,有伤风化,还要送他到官府挨板子。长长教训,可同样地事如果是个小孩子做,人们就不会说他是流氓了!何谓初,就是开始的意思!小孩不就是一个人一生的开始吗?所以人本性是善的,性本恶这句话不对!”
中年人这回可听出他的话不对头了,道:“似乎不应如此解释,记得当初我地老师说”
王志远忽然笑了。啪的一声把折扇合上,道:“你竟能听出我解得不对,说明这些话你都学过,这道命题可不是一般穷酸秀才教得清楚地,教你读书之人必为儒家饱学之士!嘿嘿。你是这里的贵族吧?那洛沙可汗是你什么人?”
昏昏欲睡的达不野古登时清醒了,没想到王志远口水一阵喷薄而出后,竟喷出了个回鹘贵族!他笑道:“这人是大贵族?不错,不是贵族怎么会专门请老师来学我中土文化呢,普通百姓可花不起这种钱啊!”这里离中原万里之遥。能请得起中原的老师来授徒,看来这人还不是个小贵族呢!
中年人大惊,万没想到这只会瞎白话的臭文官脑袋这么好使。竟下套让自己钻,不知不觉中就把人给骗了,无意之中上了他地大当!
达不野古道:“这人是后抓来的,是刚才在街上走夜道的!说,你是什么人?”
骠骑兵一追问这人,中年人身边的几个人有意无意地靠过来,似乎想保护他!达不野古立时看出蹊跷,冲着中年人大喝一声。骠骑兵一拥而上,推开中年人旁边的人,把他按到了地上!
那几个人大声叫了起来,周围地人向这边看来,看清中年人后都是脸上大现惊骇。有的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一名骠骑兵对着中年人噼啪就是两记耳光,那几人大怒。不顾一切地扑上来,要跟骠骑兵玩命!其他骠骑兵抽出大刀,威胁恐吓着,把他们给按跪下了!
“你是谁?”达不野古举起大刀,想了想又放下了,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也不杀你,我只是要把你的裤子扒下来,看看你那话儿长得有多大!”
中年人脸色碧绿,道:“非礼勿视,你们中原乃礼仪之邦,怎能扒人的裤子!再说大家都是男人,我有的想必你也肯定有,有什么好看地?”
“比比嘛,看看是你这个西域人的那话儿大,还是我们中原人的这个更加威风雄壮!”说着,达不野古一脸地坏笑,向中年人逼过来,就要下手!
中年人双手紧紧抓住裤带,在女人面前裤带不妨松些,反正吃亏的是女人,可在同样是男人的面前,却一定要系得紧,抓得牢,因为现在吃亏的是自己啊!他大叫道:“慢着,慢着!我说我说,其实我就是洛沙!”
骠骑兵们发出一声欢呼,齐声道:“将军好手段,一问就让他说实话了!”
达不野古得意洋洋,又非常谦虚地道:“过奖,过奖。其实我这招学自都元帅,他老人家的绝妙招术那是无人能敌的,本来还有更狠的,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说实话了,害我不能把都元帅一整套的绝招使完,实乃遗憾也!”
骠骑兵们又都道:“小小遗憾,将军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必可使全!”
“但愿如此吧!”达不野古很期待地道。
王志远不高兴了,明明是自己查出这人是大贵族地,要是没自己的口水,根本就论不到达不野古出招,要不然他抓住这人许久,为啥毫无建树!他咳嗽了一声,道:“上将军招术果然高超,我还以为是你家祖传的呢,没想到却是学自都元帅,不知都元帅的那整套招术是什么啊?上将军何不一一道来,让下官开开眼界!”
“哎呀呀,我怎么把王大人给忘了呢!要不是王大人先出奇招,我哪能问出他是洛沙可汗啊!首功当为王大人,待我回去后向都元帅禀明此事,给王大人请功!”
王志远这才高兴起来,脸上露出笑容,又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一阵猛摇,以示身为文官首领地矫矫不群之气概!
达不野古不解地道:“我说洛沙老兄。你身为可汗,晚上不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宫里,没事跑出来干嘛啊?体察民情吗,可半夜你能查出什么啊,总不会是查人家夫妻晚上是怎么生孩子的吧?你有蹲墙根儿地嗜好?”
洛沙可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达不野古却喜道:“你不肯说?太好了,我正愁不能把那套招术使全呢!兄弟们准备好。给我打下手,本将军要发招了!”
在骠骑兵齐声唱诺中,却夹杂了洛沙可汗的一声呼叫。他心想:“刚才扒裤子那招我就已经受不了啦,如再来一记更狠的,我非死了不可!中原怪招太多。我实在无福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