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哲哦了一声,怪不得那狼群不见了,原来是一路逃跑,跑到匹播城来了!他道:“好啊,你为百姓除害,做的是好事,我倒是可以帮一下忙。来人啊!”亲兵应声入帐,莫启哲下令道:“叫兄弟们集合,和这位匹播城地溪章将军去猎狼。啊,对了,那头狼要抓活的,给我带回来。”
亲兵道:“是。”然后对溪章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溪章心道:“这人到底是干嘛的啊,口气这般大,狼群是好捕杀的吗,还要把头狼给抓活的,他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头狼啊,没见过狼群吧?”可莫启哲越傲慢,他越恭敬,觉得这人了不起,是个大人物,临走前还向莫启哲躬身行了一礼,这才出帐。
温熙道:“他有些前倨后恭,对你是越来越尊重了。相公,我看你对他一直都很没礼貌啊,为什么他的态度却会越来越好?”
莫启哲笑道:“这里是个大城,想来行商少不了。他见惯了态度恭敬的商人,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说不定会为难咱们。可我一摆架子,他就会认为我不是个普通商人,店大欺客,客大压店,他回去和城主一说,来了我这么一个大商人,城主也会礼遇,没准儿还会亲自接见我,那我们不就能查清这城里地情况了吗!到时把城主的外甥女一献上,哈哈,我现在已经想象出他感激得热泪盈眶的样子了!”
温熙抿嘴笑道:“你还真会巧使唤人,你怎么知道那将军定会给你说好话?”
“我不是叫军队去陪他打狼了嘛,他看到了咱们的手段,就会感激万分,你别忘了,猎狼的功劳可是咱们白送给他地!”
温熙点头称是。原来是打一棒子再给一粒糖豆,这方法使得。
溪章一来到帐外,就听传令兵招呼一声,把命令向几个首脑模样的人一说,这些人再招呼一声,那几千地彪形大汉便开始迅速聚集起来,排好队形。其整队的速度远远超过匹播城里的军队。排好队伍后,一名提着狼牙棒的武士问溪章道:“狼群在哪里?我们走了一路,也没找到它们,好象这些狼害怕我们一般,见我们来了。远远就逃开。我记得狼这玩意好象挺记仇的啊,怎么不来报复?”
溪章奇道:“难道你们以前见过这个狼群?饿狼为什么害怕你们,你们以前打过它们?”
“废话,那个狼群被我们干掉了一大半,要不然为何会见着我们就跑!只是不知它们为什么不来报复。难道饿狼也是欺软怕硬?”
溪章心道:“饿狼见着你们就跑,却到我们匹播城来祸害地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这些人比我们一城人还厉害啊?真自大!”
提狼牙棒的人是木合它尔。他本来就是目中无人地将军,一个城池的将军比他身份差了好几级,他更不会放在眼里了,领兵二千,出发去陪溪章猎狼。
匹播城的本地人对于狼群藏在哪里,自然清楚,溪章带路,月上中天时。便找到了藏在一个大山谷中的狼群。这些饿狼可真是被饿成皮包骨头了,一般虎豹遇到它们,往往也被吃得皮骨不剩,可却被骠骑兵一次就干掉了一大半,狼也知道谁更厉害些啊。所以一直不再去袭击骠骑军,来到匹播城后发现这里的牧民挺好欺负。于是在这里多停留了一段时间,希望能大吃大嚼一顿。
头狼对月长嗥,它发现猎人来了,群狼并不害怕,一起向谷外冲出,打算见人吃人,见马吃马。
木合它尔道:“这次就让匹播城地朋友见识一下咱们兄弟的手段,举火!”
骠骑兵一字排开,把战线拉长,每个人都举起火药箭,这回他们是有备而来,专门就是来猎狼的,弓箭带得十足,就算是有上万头饿狼,也能尽数消灭!
溪章问道:“你们中原是用这种方法猎狼的吗?好象太马虎了吧,狼群不比别的”
木合它尔却道:“你只管抓逃出包围圈地狼就行,别的不用管!”
溪章不信他们能把群狼一下子就全杀光,下了命令后,便冷眼观瞧,打算看木合它尔的笑话。
狼群疯狂地冲出,木合它尔举起手突然落下,大喝道:“放!”
骠骑兵在射出一批火药箭后,换上普通羽箭,连珠发出,万箭齐发下,冲在最前面地饿狼被全部射倒,根本没法冲上来撕咬骠骑兵!
溪章举目望去,只见月色中,前面黑乎乎的一片,不知有几千头饿狼张牙舞爪的冲来。匹播城的吐蕃士兵虽然也时常见到狼群,但这么多狼还是头一回见到,听说还是被杀掉一大半后剩下的,那以前得有多多啊?
溪章虽然强自镇定,但其实早已是面如土色,只能任由木合它尔卖弄,射杀这多得吓人的饿狼。
骠骑兵几万支箭射了出去,饿狼再多也经不起这般射杀,没被射死的饿狼四处乱窜,散开逃命。
木合它尔道:“这位将军,狼群主力已经被我们摆平了,剩下的这些散狼,就交给你吧,你不会连这些落荒而逃地狼都解决不了吧?”
溪章忙道:“解决得了,兄弟们快快去猎杀那些散狼!”忽然他奇怪起来,什么叫散狼啊,还有狼群主力!这个商人说话还真是深奥,不象是在猎狼,倒象是在领兵打仗!也没来得及多想,他指挥匹播士兵开始追赶那些“散狼”
木合它尔对手下骠骑兵道:“都元帅要的那头头狼呢?你们去找找,看看有没有逃掉。”
头狼自然早就逃了,它最强壮,跑得当然也最快。狼群分散开逃命,匹播士兵可有了用武之地,把狼群赶着跑了十几里。
狼群虽然凶狠顽强,但奔跑的长力不够。十多里后,速度就慢了下来,骠骑兵和匹播兵混在一起,木合它尔高声叫道:“找狼聚集得最多的地方,头狼定在那里!”
小堆的狼由匹播士兵负责,骠骑兵只找最大地那头狼。最前面果然有一头又大又黑的饿狼,体态毛色与其它地狼都不一样。骠骑兵一起大叫起来:“那头黑色地狼就是头狼。用绳套套它啊!”吐蕃狼毛长而色淡,体型中等,可这头狼却是又高又大,而且是黑色的,在狼群中十分扎眼。骠骑兵瞄准了再射。先把头狼后面的狼全部射死,这才包抄,骏马可比狼能跑多了,不一会,骠骑兵便堵住了头狼。
头狼无处可逃。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嗷嗷狂叫。向众人示威!它向哪里冲,骠骑兵便挥舞鞭子狠力抽它,要不是为了抓活的,这头狼再厉害也早就被杀掉了!一名骠骑兵扔出绳套,奇准无比地套住了头狼,绳套一紧,马蹄翻飞,快跑进来。那头狼被拖倒,尘土飞扬中被拖出去好远!骠骑兵齐声大赞好本事!
待头狼再也无力挣扎,骠骑兵下马把它一顿狠抽,直到把头狼打晕,这才把它的四爪捆绑起来。架到马上带走。
溪章目瞪口呆地看着木合它尔,心想:“我们吐蕃人的打猎本事也不小了。却似乎还照这些人差些。我看他们集体行动地本事这般强,当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而非行商保镖,他们是谁的军队?”
骠骑兵的整体习惯就是自大,瞧不起自己军队以外的一切士兵,他们只抓起头狼,其它地狼连正眼都不瞧一眼,任匹播士兵捡取。其实他们也很想要那些皮毛,可骄傲不充许他们低头,个个摆出这些小破玩意,你们尽管拿去好了,我们根本不希罕的样子。
打马回营,溪章心里这份敬怕就别提了,再次回到莫启哲的大帐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莫启哲为了等待猎狼的结果,推迟了入城的时间。
溪章见到莫启哲后,连忙上前行礼,他道:“请充许我为您引路,请进入匹播城吧,城中地百姓将为您献上最淳美的青稞酒,欢迎英雄的到来!”
莫启哲得意地道:“这算得了什么,不过是猎杀狼群而已,只要堵住它们地去路,全杀干净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你不必谢我,要谢的话让你们大酋长谢吧,我有礼物要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