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熙虽然不太懂莫启哲的意思,可她却开始发表议论,道:“我知道了,相公你是想拿沙包当暗器砸他,对吧?可这人轻功太好,再说亲兵中谁有那么大的力气,扔得动沙包啊,一定砸不到他的!可是我看他力气倒很大,说不定会把沙包反扔回来砸你!”
莫启哲胸有成竹地道:“所以才要挖坑啊!他要是掉进陷阱里,不就能砸到他了嘛!放心,我这个方法准成!”
温熙拍手笑道:“原来是挖陷阱啊,那用不用再在上面安个绳套啊,如果他没掉到坑里,也可以把他吊起来,那样不是更保险吗!”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温熙没想到你还挺有头脑的嘛,只比我这个超亮差那么一点点!”莫启哲笑道。
温熙听莫启哲夸她,立即高兴起来,道:“多谢相公夸奖,其实我吃亏就吃亏在是个女子上,要不然我比耶律玉哥能干多了,比他聪明好几倍!”
耶律玉哥这时正好进帐,听到温熙的说话,不满地道:“你聪明不聪明,关我什么事啊,竟用贬低我来抬高你自己!”
温熙伸了伸舌头,小声道:“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这么坦白!”
莫启哲笑道:“好了,一样聪明,大家都是超亮!玉哥,沙包准备好了?”
耶律玉哥摇了摇头,道:“河里有沙子,可惜都是湿的,不知合不合大哥用?”
“没关系,湿的更好,更够份量。温熙,你不是会做圈套吗,我记得你会捕熊。在帐中装套的事就由来你负责好了!”
耶律玉哥问道:“在帐中装套做什么?”
莫启哲得意地道:“我要把你吊起来痛扁,不可以么?”
“打我啊,我又怎么地了!”耶律玉哥咧开嘴叫道。
“好了,跟你说笑呢。嗯,我估计大和尚今晚不会再来了,叫亲兵在我帐外站岗就行,我这个完美至极的妙计。等明天再用好了!”
耶律玉哥得令后出帐安排岗卫事宜,骠骑军经大和尚这么一闹,不但加派了守夜卫兵,更多加了好几队的巡逻兵,全营戒备森严。防守得很到位。
这晚无事,大和尚没再来找麻烦。第二天骠骑军继续行军,晚上安营时,莫启哲让亲兵在帐中挖坑,又叫温熙设好了绳套。专等大和尚自投罗网。可是,大和尚好象知道了莫启哲的诡计一样,这晚并没有到来。这样一直过了三晚。大和尚始终没来,而莫启哲每天在帐中挖坑布套,也觉得甚是麻烦,可不这样做又不行,很让他头疼!
第四晚,夜风习习,蟋蟀在帐外的草丛里叫个不停,也不知它们大半夜地叫个什么劲儿。莫启哲热得睡不着觉,起床看书,他看的当然带画的兵书,越看越燥热,非常难受。便想出帐小解,刚要起身出去。却听到帐外一声轻响,似有一个大蟋蟀跳到了帐外!
莫启哲一哆嗦,心知他那个师父来了,他赶紧又坐回床上,重新拿起书假装用功,匆忙之中书拿倒了也没注意到。帐帘一挑,桌上火烛突然爆出了一个烛花,啪的一声轻响,莫启哲抬眼看去,只见大和尚已经进帐了!
大和尚一声轻笑,道:“乖徒儿,见了师父还不下跪吗?”
莫启哲咽了口口水,道:“师父,你好象好几天没剃头了,脑袋不那么光亮!你看我的头,多么的亮,帐中其实不用点蜡,只用我的头发出地光,就能看书了,这就叫莫王爷挑灯看春宫!”
大和尚再不说话,一个箭步冲上,探手向莫启哲的光头抓来!这个动作太快,莫启哲来不及向床底下躲,只能坐着等他来抓!
突然,大和尚脚下一软,帐中地毯下陷,他向下坠去,莫启哲的床前便是陷阱!
眼见大和尚上当,莫启哲心中狂喜,正要开口大笑,以示名将之风采,忽见大和尚手臂暴长,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脖子,随后便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莫启哲长声惨叫,被大和尚扯下了陷阱!
别看事发突然,大和尚毫无防备,可他轻功太高,只要有一点力相借,他便能从坑中跃上!莫启哲后落入坑中,下落的势头却比大和尚还快,大和尚在他身上一借力,嗖地一声,便从坑中跳上,落于实地,可第二道机关随即发动,温熙的绳套正中大和尚左脚,又是嗖的一声,把大和尚吊了起来!一连串的机关,大和尚武功虽然极高,可急切间哪能尽数躲过,温熙这平常的一招竟把他给套住了,大和尚被头上脚下地吊到了半空!
可大和尚反应也真叫够快,在这电光火石地一刹那,他腰间使劲,翻身而起,借着绳套上起之力,竟重又立起身子,单手抓住了帅帐顶篷的撑架!这个时候,才听到卟咚一声,莫启哲掉到了那个深深的陷阱底部,幸亏他因为要让大和尚给自己解穴,要抓活地,所以才没在坑底装竹刺,要不然他这设阱之人,当场就得见阎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帐外蜂拥抢进十几个亲兵,个个力大如牛,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个大沙包,进帐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这些大沙包扔进了那个陷阱里!
大和尚伸指一弹,绳索立断,他落下地面。扔沙包的亲兵万没想到坑中之人不是大和尚,忽见他从天而降,这个变化太突然,他们竟没立即反应过来,只一愣神的功夫,大和尚便拳打脚踢,把进帐的亲兵打倒一片!大和尚查觉骠骑兵有备,不敢再做停留,快步出帐,便要离去,临出帐之前,他抓起一名亲兵,向帐外扔去。那亲兵哇哇大叫向帐外飞去。还没等落地,便听见泼水之声大做,哗哗水响过后,就听那被当暗器扔出的亲兵叫道:“是我啊,不要泼了,这水太烫了!”
还有机关!大和尚冷哼一声,疾步出帐。帐外亲兵正在查看那被烫伤的士兵,突见大和尚冲出,齐声大叫,挺刀来攻,大和尚二话不说。手指一阵快弹,点倒一片亲兵,随即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亲兵惊魂稍定,抢进帐中。保护都元帅。可帐中的人倒是躺了一大片,却并无莫启哲!耶律玉哥叫道:“糟糕,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我大哥被大和尚的同党给掳走啦!”
温熙也跑了进来,她叫道:“你少废话吧,相公可能是掉到坑里去了!”
骠骑亲兵尽皆大惊失色,难道坑里挨砸地那人竟是都元帅!亲兵们发了疯似地把沙包起出,耶律玉哥向坑中一看,底下那人果真便是莫启哲!他大声狂叫:“传军医,传军医,全都叫来!”跳下坑去。把莫启哲救了上来,放到床上。
温熙浑身哆嗦,心惊胆战地探手去试莫启哲的鼻息。突然间,她放声大哭“相公已经断气啦。我也不要活了!这个臭主意是谁出地啊,竟然把我相公给害死了!”
谁出的臭主意?还不是莫启哲自己出的!温熙把头埋在莫启哲地胸前。嚎啕大哭,耶律玉哥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骠骑亲兵们一听都元帅驾薨,一起跪倒,齐放悲声,泪水流得满脸都是,哭得如丧考妣,悲痛万分!
温熙突然叫道:“相公的心口窝还有热气,他还没死啊,相公还没死呢!军医军医,都跑哪儿去啦,快点过来啊!”帐外亲兵不知帐内地情况,只听到帐内叫都元帅死了,他们也都放声大哭,不一会儿,全营哭声一片,将军们全向帅帐跑来,一边跑也一边哭,都以为莫启哲已经归西,营中乱成一片!
军医们惊慌万分地跑进帐中,抢救莫启哲,可无论揉前胸,捶后背,还是狠掐人中,莫启哲却始终醒不过来,直挺挺地和死了一般无二!最后温熙急了,推开军医,她伸出指甲,使尽全身力气,对着莫启哲胸前那两个青点戳去!什么急救方法都不好使,可这招却见了奇效,指甲把莫启哲的皮肤戳出了血,只听莫启哲一声大叫,醒了过来!
“他奶奶地,我我不是说这这两个地方疼得要命吗,怎么还还碰它们!”莫启哲断断续续地道,一口气缓了过来,他便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