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呢?”孙柊继续问他。
“那可能会吧……”谭乐再次犹豫,扣的课本扉页都皱了起来,“我可能会去找他,看他一眼,想尽办法……”
“然后还是不会和他说?”孙柊叹了口气,“也对……对于没有未来的人来说,这种感情也是负担。”
“感情从来都不应该是负担。”谭乐想要反驳他,却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论点,“如果你真的喜欢谁,你应该告诉他,只是我……”
“咋了,你不一样,你不是碳基生命体。”
孙柊一句话怼的谭乐脸都白了,见他垂着脑袋不说话,孙柊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我反正是没什么机会了,你要是还能回得去……”
他犹犹豫豫的,好半晌才嘟囔了一句,“那你给我爸说,说……”
“说我卧室抽屉里放了条手链,那是送给我妈的生日礼物,还有抽屉后面我还藏了封信,让他们等到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再拆开看……还有还有。”
“还有就……算了,她……我不想告诉她……”孙柊眼睛红彤彤的却流不下什么眼泪,许久才说了句,“不知道最好,省的成什么负担。”
谭乐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孙柊是在跟自已交代事情。
他抓了抓头发,干笑着说,“那个……我不认识你爸……”
孙柊白了他一眼,踢踢踏踏的从座位上起来,甩下一句,“不认识就当没听见过!”
说罢,他踹了脚门就从教室里离开。
谭乐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茫然,他低头看向翻开的课本。
语文课本。
课本翻开那页是史铁生写下的《我与地坛》……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
【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
……
【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
阑尾移植
“你见过萌萌没?”
谭乐正看着课本,转头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敲着教室的窗子。
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带着农村人特有的憨厚朴实,见谭乐转头,立马冲进了教室。
“你是谭乐,对吧!”
见谭乐点头,男人瞬间泪崩,眼瞅就准备对着谭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