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风险太大了。”白石叹了口气把持针器扔进托盘,顺手接过器械护土递来的新的手术刀,“低温本来成功率就有限,再加上我的人骨蛋白本来也是实验阶段,双重保障下……死亡率翻倍。”
“成功率也翻倍啊。”齐思贤眼睛弯了起来,“万事都得是有输才有赢。”
有限理性
有输才有赢?
白石是真不知道该夸齐思贤钝感力足不把性命当回事,还是该说自已得失心太重。
手里握着刀的未必都是医生,有时候也会是“杀人犯”、“刽子手”。
他算不上心地善良的人,也算不上什么完美无瑕的好人。
但与生俱来的道德感让他真的无法把别人的性命当做死神的赌注筹码……
“如果是贺晓生,你也敢这么赌?”白石问他。
齐思贤愣了几秒,很快笑着回他,“这问题我可不会回答你,省的你到时候乱告状。”
的确,大多数人甚至都不想去假设这个问题。
更遑论设身处地的去思考这个问题。
人总是在做决定做判断的时候,误认为自已是理智的。
是可以用认识、理解、思考和决断能力轻松判断出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可真遇到了事情的时候,大部分人要选择用自已的归属物做筹码时,又有多少人能笃定自已做的完全是对的?
人,都是有限理性的可悲生物罢了。
白石用生理盐水冲洗着孙柊的脑反射区,待确定找不到新的出血点了,才与齐思贤示意进行恢复体温的操作。
“真的,我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要不……你回去就拿着小鼠先试试?”
“嗯。”
“你乐哥那也不能拖了。”齐思贤边观察着患者数据边说,“多的不用我说,他再这么化疗下去,就算治好了身体也得垮,有把握就做,赶早不赶晚。”
“啰嗦。”
白石下手术的时候,谭乐已经守在出入口不知道多久。
现在正值盛夏,白石即便是穿了件短袖也热的直出汗,可谭乐身上却套了件深秋才穿的到的法兰绒睡衣。
他把睡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扣子甚至系到了最后一颗。
白石看着他莫名的就酸了鼻子,他刚仰了下头,就见谭乐张开了双臂。
“抱一下?”
“嗯。”白石死死的抿着嘴,把脸埋进了谭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