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女婢匆匆退了下去,小艇掉转方向,直向岸边驰去。
这时,舱中门窗大开。一阵阵清风吹了进来,飘起了林寒青的衣袂。
西门玉霜圆睁着一双秀目,望着林寒青呆呆出神,又似在想着什么心事。
快艇将靠近岸上时,林寒青那平放领季卿,突然自行伸动了一下。
西门玉霜长长吁一口气,暗道:果然如此,这两个小丫头胆子不小。
只见林寒青双手伸展了一阵,突然坐了起来。
原来他受湖中冷风一吹,提前醒了过来。
西门玉霜微微一笑,道:“口渴么?”
伸出纤纤玉手,递过一杯香茗。
林寒青道:“这是何处?”
西门玉霜道:“船上。”提高了声音接着道:“转回去,驰往湖心。”
林寒青伸展了一下双臂,道:“你救了我?”
西门玉霜又恢复了轻松神态,嫣然一笑,道:“不是?那两个丫头用的迷药,在一定时间内,你自去清醒过来。”
林寒青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微微一顿,接道:“你现在要把我带往何处?”
西门玉霜笑道:“你想到那里去?”
林寒青道:“理花居。”
西门玉霜道:“可是去参加白惜香的葬礼?”
林寒青道:“就算是吧!”
西门玉霜道:“我原想杀了那白惜香,但此刻却又决定了让她自己死去。”
林寒青道:““听你口风似是对那白惜香十分畏惧?”
西门玉霜道:“为什么不说我讨厌她?”
林寒青哈哈大笑了一阵,道:“姑娘只盼望她早些死去,但你见着白姑娘时,却又恭顺异常,难道不是畏惧么?”
西门玉霜脸色一变,道:“我脾气很坏,你如常常逆我,只怕我忍耐不下。”
林寒青道:“忍不下又怎样?”
西门玉霜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滋味很难受。”
林寒青道:“千古艰难唯一死,如是死亡不能威胁我,还有什么事使我害怕?”
西门玉霜双月中神光闪动,似要发作,但却又突然忍下去,淡淡一笑,转过脸去。瞧着船外碧波,不再答理林寒青。
林寒青潜在意识中,对水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在这茫茫先际的湖波中,纵然是西门玉霜让他逃走,他也是不敢逐波逃去。
他觉得荡湖绿波,给他的威胁,是精神重于**的生死,但却又想不出原因何在。
这时,快艇离岸,愈来愈远,直向湖心驶去。
林寒青看那西门玉霜望着舱外景物,长发在风中飘动,眉梢眼角间喜气洋溢,似是根本漠视了自己的存在,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到何处?”
西门玉霜道:“我答应她三月不伤人的限期,已将届满,必得早作布置,期满之日,来一次惊人的屠杀!”林寒青吃了一惊,道:“这又何苦。”
西门玉霜笑道:“扬名立威!”
林寒青道:“你父母被杀,满怀仇恨,只管报仇就是,也用不着把这腔怨忿,迁怒到整个武林道上。很多和你无怨无恨的人,都将伤亡在你这种蛮干之下。他们的儿女,又要找哪个报仇?”
西门玉霜举手理着江风吹飘的长发,笑道:“我想由我们这一代起,应该把江湖上很多仇杀事例事例规矩更改一下才是。”
林寒青心中暗道:江湖道上,确是有很多不合时宜的规矩,需得改变才是,当下说道:“要如何一个政变之法呢?”
西门玉霜笑道:“我想用五年时何,在江湖上创建下一种至高无上权威,有如君临天下,完成武林中空前所未有的一件壮举、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