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声心说您现在就是什么都不干他这第一名也没跑了,哭笑不得的问:“我妈在吗?”隔了一会儿,那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长进了,难得见你挥金如土。”毕声回想之前和自家老爸傻逼的拼票行为,脸有些红:“舅舅告诉您的?”“你爸眼线多着呢,不缺你舅舅一个。”叶青澜女士轻描淡写的说:“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对对对,爸爸前两天正好挖了一块淡蓝色调的极品,我看成色和“非洲之星”都差不多,正好留着给你求婚用。”毕雄兴奋的在电话另一端嚷嚷。“您管管。”毕声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挺好,随他吧。”叶青澜接着说:“你要不带来,你爸可能会杀回去。”“那你们跑吧,反正我也走不开。”毕声淡定的说,就算要带着喻苗度假,南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一点也没兴趣跋山涉水的去探亲。“行,那让你爸一个人回去。”叶青澜女士坦然接受并充分尊重儿子的决定。“诶诶诶,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咱们也好久没见儿子了,国内还有那么多好朋友,正好回去散散心不好吗?”毕雄一听老婆要抛弃自己,八卦之火立刻熄灭了一半。“挂了,您善后吧。”毕声听着父亲的哀嚎,没什么耐心的掐断了电话。晚上喻苗破天荒的很早就收工回来,毕声见他情绪不是太好,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牛奶。“怎么?有心事?”毕声揉揉他的脑袋问。“没,就是想和你待一会儿。”喻苗勉强笑笑,眷恋的伸手抱住毕声的腰。毕声低头温柔的吻他,俩人厮磨了好一阵,按照最近毕声的表现接下来很可能要擦枪走火,于是喻苗急忙坐直了身体,他此刻情绪有点低落,很想毕声能陪一陪他,比起爱做的事情,简单的拥抱更能让他感到安全。毕声轻笑着又啄了下他的额头,将他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怪他被老父亲一刺激,这段时间颇有些不节制了,给小孩儿留下阴影可不好,于是只是懒懒的拥着他,并没再表现出更进一步的举动。喻苗松了口气,眷恋的在毕声胸前蹭了蹭脑袋。他想到了许多从前的往事,自从和毕声在一起之后,被他全心全意的保护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漂泊无依又无能为力的感受了。下午在练习室里,听着大家谈笑风生,他却再一次从骨子里感觉到了孤独,曾经那种如影随形的无依无靠的感觉又一次笼罩了他,虽然他明白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已经有了毕声,但那曾伴随他多年的伤痛,偶尔被翻起,总还是会牵出心有余悸的疼。毕声见他只乖乖的闭眼依偎着自己,轻轻用手摩挲了下他的黑眼圈,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他的手玩儿。空气里满是无声的温情,随着毕声没什么目的的随意撩拨,喻苗心中的雾霾一点点的消散了。定角色前的最后一节导师课。按毕声的习惯,照旧是不会浪费太多的口舌。到了最后的阶段,除了技巧和表现力,更多的也是在考量舞者的思想。副主跳角色最有力的那些竞争者们无一例外花了更多的时间在理解剧中人物的情绪和关系上,这是能设计出直击人心的舞蹈动作的基础,更决定了一支舞的深度。导师不多话,学员们又各有各的问题,于是这节课最后变成了答疑课,不时有人会请教毕声,有关于编舞的,也有关于自身的瓶颈的,毕声虽然来者不拒,但基本上都是言简意赅。这是大家最后一次近距离接触评委团核心成员的机会了,因此俱都十分珍惜,基本上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向毕声请教过,唯独喻苗自始至终都在一个人练习,只偶尔眼光扫到毕声时,会给他一个含蓄的微笑。毕声倒也没自负到认为喻苗必须要接受他的指导,他对喻苗在舞台上的张力很有信心,唯一有些担忧的,是他的年纪太轻,恐怕不会很擅长诠释需要沧桑沉淀后才能领悟的感情。偏偏这一段,最难拿捏的就是情绪的尺度。“没问题了?”离开前毕声还是没忍住,走到喻苗身边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问。众人惊悚的看着这一幕,果然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们一个个舔着脸的求教毕老师俱都爱答不理,一转眼竟然如此温柔体贴的主动询问喻苗有没有问题,这差别待遇还能再明显一点吗?喻苗摇摇头,众人心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毕老师都送上门了还不把握机会,红果果的暴殄天物啊!“这段感情的度要把握好,你得要隐忍,但也不能太含蓄,你比主角少了很多束缚,因此不用像他那样完全收着,但影子和主角终究是一体的,所有的挣扎和矛盾都不能脱离这个前提,所以经受打击之后,影子的体会和主角既相似又不同,它的情绪很浓烈,但是情感却很浑浊。”毕声耐心的把关键点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