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了蔚兰茵两个选择,一是与蔚正清断绝关系,随他们搬走,二是离婚留下尽孝。
为了两个孩子,蔚兰茵选了前者。
至此,蔚正清众叛亲离。在蔚兰茵独自去见完他的第二天,“暴毙”于牢房中。
……
三年转瞬而逝。
她回来了。
她是镜姐,是安老板,唯独不是我的阿镜。
消息,是秦哲托人带给我的口信。
战争很残酷,造就了数不清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生灵涂炭。
战争,剥夺了安熙的生命,害得阿镜没有了至亲的弟弟,如月没有了挚爱的恋人。
阿镜和安熙感情深厚,安熙是英勇的战士。
我无法想象,阿镜的悲痛有多深。
我只恨自己,不能陪她分担。一百年,最亲的安熙没能陪她走到尽头。而我,也已不是她好喜欢的人。
庆幸的是,我们四个一起看过话剧的剧院,顽强地存活了下来。
每个有阳光的黄昏,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都会尽量赶去那边等日落,看日落。
我会站在曾经和阿镜并肩而立的石板上,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看自己在余晖下被拉得很长很长的影子。
看着看着,眼泪又会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多年前的那天,阿镜穿着一身浅色的骑马装,很酷,很好看。我的阿镜,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那天的我本想问一问,镜老板是否会骑马?会的话,可不可以教教我?
我没问。
怪我当时犹疑,也迷惘。
阿镜你可知,那之后的我梦见过好多次与你策马奔腾在草原上、在树林里追逐日升月落的场景。
直到马场再相逢,这样的梦,我再未做过。因为同你一起骑马的那个人,不会是我。
得到消息后,我立即赶去了石榴园外的马场。我亲眼看到你把手递给了强爷,把笑也给了强爷。
我听到他唤你——阿镜。
你为他留长了发,你做了他的阿镜,你的身边早已没有了属于我的位置。
也好,也好。
强爷,韵青姐,在爱你这件事上,他们都做得比我好。
我算什么?我连吃醋,都不够资格。
幸而,你和我在夕阳下的合影还在,和你在剧院前的合影,强爷一定没有吧?合影里专属于我的阿镜,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