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听到声轻轻的笑。那笑声似乎有些耳熟,可这般匆忙中,她根本来不及分辨究竟是何人。深秋的夜里,洛棠忍不住浑身战栗,雪峰便跟着簌簌抖曳。随即,对方的手从蒙眼的动作中撤下,划过她的脸庞,游过纤细修长的颈脖,攀上高山。作者有话说: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狼人请刀人——哦今晚刀的是一朵小棠棠小棠棠睁眼,有什么遗言?洛棠仰起颈脖,难堪地闭上双眼。昏暗中,对方的手指冰凉且沉重,如巨蟒碾过雪原,每根手指上的纹路似乎都清晰可辨。屈辱与愤恨交加,若非担心反抗会丢了命,更会引来猎场中的其他人,她恨不能直接尖叫着将人推出去!似是惩罚她的出神,对方手掌微顿后,轻微拢了拢。大地簌然惊悚。洛棠无暇顾及其他,压着惊恐小声哭个不停,边哭边细密地求饶:她错了,别那般戏弄她了,求求了。可对方心狠,乐此不疲,洛棠足尖紧紧蜷起,绝望至极。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这么不要命且不要脸,敢闯进皇子的营帐,还对她做出这种事来!她哭得小声,沾湿了蒙在眼上的布条,随即对方轻俯下身,状若温柔缱绻地亲吻她的泪痕与面庞,可他气息沉重,每个吻都藏着不容抗拒的乖戾。洛棠吓得连哭都止住。对方顺势低头,捉住她的唇,轻轻碾过,趁着她愣神掠夺愈深。这般被强迫着,洛棠十分不情愿,可还没来及错开脸,对方的手掠夺至身下。脑袋轰隆一声,下意识想到了,谢凤池!她抖得越发厉害,意识到这个可能后,连求饶都不敢了。这人是真的会一直进行下去的,他……他做过……虽然两人还未进行到最后一步,可那日被程四郎骗去,她也是这般被按在桌上予取予夺!当时青天白日,他还算收敛,动作尚且轻柔,也没彻底破她的身。可如今黑灯瞎火,他还特意掩藏了身份,就不好说了……洛棠几欲崩溃,颤抖着身子竭力避让,不敢说出口的抗拒溢于言表。对方沉默,然后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四面方严的营帐内。洛棠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许久,她才意识到,他居然打她的……谢凤池你不是人!!!洛棠哭得更收不住了,也不管不顾究竟是不是谢凤池,直接在心中骂了个千百遍!对方似乎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吻她,将她吻得泪水也忘了流,不过终归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但洛棠还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情动。她知道那是什么。他到底知不知羞!洛棠的气息瞬间沉重,她心里一遍又一遍骂着,混蛋谢凤池,混蛋谢凤池……待日后自己做了女官,一定要进献谗言砍了他的脑袋!这般委屈记恨地想着,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才餍足收手。身上有些许冰凉,她轻轻颤抖着,任由对方将她的手腕解开,将她重新抱到浴桶边。水已经凉了,不便再泡浴,他便像拂拭个珍贵宝物一般,帕子打湿再拧干,再仔细将她清理干净。这倒是符合谢凤池一贯的细致,谈不上是否含着温情,洛棠将面庞掩在臂膀间,不愿再去理会。她的廉耻一次次被打破底线,她同他,还有什么可计较。等人终于走了,洛棠才一言难尽地撑起身子。身上干爽,明明对方今日没有做得过分,只是碰触了一番,可那日被谢凤池诱骗了压在桌上的景象却历历在目,叫她忍不住将两次场景重叠,身体打颤。那次青天白日,她看得清楚对方眼中的深重情绪,感受得到对方指尖的细微动作。洛棠闭上眼,艰难地吸了口气。那种酸胀的感觉,明明今日在身体上没有,可心中似乎已经铭记了。这人究竟要做什么?她摇摇头,想不通,也没力气再想,只咬着牙穿好衣服,将灯烛重新燃起。她满心讥讽。若真是谢凤池,倒也说得过去,堂堂安宁侯,手段超绝,从头到尾都没惊动外面的人。不出一会儿,晚宴似是散了,赵彬重新回了营帐。道是醉了酒,所以来见她前,还重新换了套衣裳,体贴入微。微醺的酒气很快氤氲四周,洛棠原本还担心空气中留有些可疑的味道,现在倒是叫她松了口气。她将所有的惊惶都收掩好,重新摆出那副小白花的模样,关切地给赵彬倒茶。“殿下还未及冠,饮酒伤神的。”赵彬闻言一顿,随即笑出洁白的牙齿:“洛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