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硬不起来了,身处空旷恢宏的神殿中,他将他压在长阶拱起的尊座上,身下那个人竟主动吻他!上辈子,他从不会这么做。恍惚间,苏夜觉得好笑,恢复记忆的他,自然知道上辈子的自己是如何将白若一摁在这魔君尊座上……侵·犯,那时,连周遭的魔使都未屏退,又或者,隔着层层纱幔殿下就跪着抖如筛糠的仙门之人。什么过分的事情没做过?但无论是魔君还是苏祈明,对白若一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更何况他如此主动……苏夜感到白若一的呼吸轻浅,都碰到他的钢硬的脸颊上,但那双薄唇很软,泛着点点闪亮的光泽,但微凉的唇始终不得其法,至多也就是柔软的舌尖轻擦过苏夜的唇。本能先行于理智。他瞧着凤眸微阖的白若一,眼底愈发幽深,胸腔里的五阴炽盛在咆哮,像是煮沸的热水,又像是落入平静水面的一滴沸油,瞬间炸开。猛地擒住白若一的手腕,另一只胳膊托着他的后背,将他禁锢在自己胸前,让他避无可避。浓烈的,带着浑厚热浪的灼烧气息骇然袭来。苏夜的吻从来都是同白若一不一样的,像是辣烈的酒,是凶猛的兽,是海上凭空掀起的骇人巨涛,足以将白若一淹没,让他窒息。直到唇已红肿,隐约嗅到一丝甜腥,苏夜才分开。他感到彼此的心脏紧紧相贴,都在浓烈地跳动着,喘息着,他看到白若一被他吻地神魂迷离,眸中氤氲水雾,眼尾都是湿红的。他俯身,降悯地轻啄去湿红眼尾的水痕。再也说不出什么色厉内荏的话了,怎么办?白若一只要在他身边,只要能触碰,能看见,他就什么计划,什么理智都没了,甚至觉得:要不然,生同衾死同穴也不错,管他人间的是是非非,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就算白若一活不下去了,他也绝不苟活,他会陪着他,一同长眠于地底。大约色令智昏,苏夜埋首在白若一颈间,喑哑着嗓子点点絮絮地,含糊不清地讲出了他的臆想。“……留下来吗?”“什么?”白若一没听清,太含糊了。“……”苏夜没急着说,他将双臂收地更拢,狠狠地,使劲地拥着白若一,像是在确定这个人是真实的,不是黄粱一梦。“留下来,别管那些是非了,我们在这里与世隔绝,等你……”他说不出明知结局的话来,抿了抿唇,才道:“有一日便快活一日,不管去哪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陪着你,你也要陪着我啊……”白若一没说话,只是回拥了苏夜,苏夜知道,他这是同意了。苏夜很久没这么兴奋过了,他感觉到胸腔里的脏器在猛烈跳动,生生不息,感受到生命的炙热和血流狂涌向四肢百骸,五阴炽盛在叫嚣。他死死地箍紧白若一的窄腰,滚烫的吻再度落下。在空旷无人的神殿内格外清晰,伴着回音。唇齿的磕碰在口腔里蔓延开一缕甜腻的血腥味,苏夜太急了,爱意太浓烈了,即使再小心也控制不好。喘息着分开时,口唇间还黏连着水丝。白若一凤眸微掀,簌簌如鸦羽的长睫轻颤着,眼尾飞霞,像是暴风雨后骤晴的天际,被暖阳的赤红染成绛紫的青峦,山峦之间还有被未消散的雨幕霭成的飞烟。看得苏夜情动,他松开扼他的手腕,剥落包装,双唇痴迷地流连在白若一的眼尾、鼻尖,而后又重重地落在那双被吮地嫣红的薄唇上。从神殿尊座到三十九级长阶,再到魔君寝殿……沿途的都是君撷点化的傀儡魔使,没人会打扰他们,苏夜用自己的大氅罩着白若一的身体,让白若一挂在他身上,托着他,将人带回那曾经熟悉的寝殿。青年时期的苏夜本就比白若一壮硕不少,甚至高出他大半个头,再加上血池淬炼后的身体,旺盛的精力和爆发力都是惊人的。怎么可能一次就满足?昏暗的室内,凌乱的枕席,绕满寝居的魅香,高燃的粗壮红烛……像是要将前世今生,以及往后余生所有的缺憾都补回来。……(拉灯,以下省略3000字)他笨了两辈子,蠢了两辈子,更多的是不愿意去臆测,去揣测那些明知会伤到自己的事情,所以他选择蠢笨,无知无畏。他只是选择蠢笨,而不是真蠢。他自然知道白若一这次来,不单单只是为了看他,来与他厮守那么简单,也不仅仅只是他自己来见他,白若一身后站着的是八大仙门、九州百城,甚至还有天上那个从来不露面的东西,以及他身体里那个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