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悄悄和他说想给她全世界最好的婚礼。盛朝笑他扯蛋,尽力就好。为什么总是想最好呢?有什么东西一定是最好的?不过是人的主观感受。“我最近想回去…你什么时候回去啊?看看能不能跟你一起走。”盛朝问道。他话里的意思也是随口,约莫着这几年暮斯看起来越来越可怜,还是稍微心软了一点,到底是喜欢过的瞧不得如此卑微。谁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包养的小情人,暮斯得假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住,风雨无阻,也不求做爱心里得了个人就满足,在那边病了还不敢说熬着若无其事的继续找盛朝,不是怕他担心,是怕他丝毫不担心。他的心就像个气球随便一点尖锐的东西能让他爆炸,最后吓到别人自己消失,不如假装看不见。暮斯一颤,手在微微发抖书没拿稳一下掉在地上却没有人管,他没想盛朝愿意回去,声音喑哑:“你……你要回去啊?我什么时候都行,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他又想问盛朝回去干嘛,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盛朝像是知道他想的什么:“杨浩交了个女朋友要结婚了,我回去见见。”杨浩,这名字暮斯没忘。就靠着他,暮斯才能找到盛朝,尤其是后来杨浩得知他和盛朝的过往后约他出来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威胁着他离盛朝远一点。他擦了擦最近流出的血,说:“不可能。”这话惹怒了杨浩又让他揍了一顿打着打着打不动,杨浩心里也服气对方是个硬骨头,但一想自己兄弟经历的狗屁事又是火冒三丈的,啥玩意啊只晓得威胁人整个把人都毁完了,顿时马上又有力气到了最后不忘警告他别去盛朝那告状。暮斯哪敢告状,告了赢的也不会是自己。现在看来当初说的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只是在有一丁点的好转情况下他都不会放手。“是该回去见见,你都好久没回去了。”暮斯捡起地上的书笑着说道。他犹豫了一会又问:“那你,那你还会回去吗?”“看情况吧,我家里也没个人只剩个兄弟,回不回去都没大差,而且现在这边过得也不错。”盛朝弯下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随便翻了翻又合上,转头看这暮斯说,“睡得太久,我有点饿了一起弄点吃的?”暮斯现在的厨艺突飞猛进,一个不沾水的大少爷爱上了民间真是世事无常,盛朝心情好还是会给他打打下手,这样一弄暮斯对做菜更有兴趣,他觉得那是个家,有了点家的样子。暮斯抬起头望见渐渐黑下的天轻笑:“你想什么?我给你弄。”“随便吧什么都成,我不挑。反正你也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盛朝语里满是信任。他在欲望很小的情况下暮斯都能马上发觉他对某一项事物的喜爱,能看出是真的上了心,只是有点晚了,他现在不再需要。他走到书柜旁把书随意插在某处,随便翻时注意到盛朝没看完又把它取出来放到最旁边。看到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叫上盛朝:“走吧去厨房。”盛朝看见他的举动心里越发高兴,嘴角都上扬了几分怕太明显还刻意压了压,眸子深处是温柔和绝望的交织。他对他越好,他就越放不下他。爱情到底是什么啊,让人痛苦。他第一次体会这种滋味,没反应过来又被人拉着去更深处。那些即使不是单独为他的关心,他也心动着。到飞机上的时候盛朝一直看着外面,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一点一点的离开他住了几年的地方,那些熟悉的景象慢慢远离变成了一个点,什么都没有了。他撑着下巴说:“我昨天看了一本书。”他连头都没有转像是一句呓语,不对任何人说,可暮斯却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暮斯看着他的侧脸顺着他的话问:“什么书?”盛朝很少很和暮斯说书的内容,暮斯揣测,大概对于盛朝来说那书架上的书和故事会差不多。因为盛朝说他小时候班里流传的就是故事会,那类书他偶尔还会看看消磨消磨时间,书架上的书不过是消磨他蛮长而又无奈的人生。难得他会主动提到。盛朝报了一个名字,暮斯回想了一下,终于记起那本书的内容。暮斯问:“那本书怎么了。”盛朝依旧在看着窗外,他想伸手摸一摸云朵,想体会一下把手伸到外面是什么感觉。大概是剧烈的疼和失去知觉的感觉吧。一层层的白云铺盖着,穿过云层看到的是一片白色,干净的、明亮的白色。原来高处的风景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