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她总是一脸甜笑的看着他,喊着:朝槿,朝槿,朝槿……有好几次他都知道是梦境,但是却不愿意醒来。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可以一辈子活在梦里就好了,长梦不醒就不会感受到那样的痛苦。陆朝槿侧过眸,深邃的眸子凝视着的窗外的月色,手里的酒瓶越握越紧。“啪。”的一下碎了。我知道星河不见了酒瓶的玻璃碎片直接就扎进了肉了,他手的力道缓缓加重,鲜血直接就涌了出来。可他竟然一丁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手握的越紧他的心越没有那么的痛。或许力气都用在别的地方了吧,也就感受不到心痛了。陆朝槿闭了闭眼,神志有些迷糊。今夜大概已经喝的足够多了吧,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叮咚,叮咚,叮咚——”正当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几声急促的门铃声响了起来。陆朝槿微微睁开眼,眸子里翻过一抹清冷的光。那人见没人开门,直接拿钥匙走了进来。当客厅的灯亮起的一瞬间,陆朝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陆朝槿,你到底还想要这样到什么时候?”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家如今的家主苏然。自从他接手了苏家之后,很多事都没有做的很好,陆朝槿总会帮衬一些。一来二去,两个人也熟络了不少。如今,他应该算是陆朝槿最好的朋友了。毕竟这些年他在公事上雷厉风行,不给任何人机会,得罪的人比以前还多。甚至有很多人放话出来说要他的命,可他却一点都不在乎。至于私事上……这些年他除了偶尔去公司处理必须要处理的事情之外,从来都不出门。酒已经不是一瓶一瓶的喝,而是一箱一箱的喝。甚至经常白酒和红酒混着喝,他说这样更容易醉。陆朝槿用手挡了挡额头,声音略微嘶哑的开口:“别开灯……”他害怕光,这些年她最怕的就是光。他喜欢黑暗,喜欢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独自体会着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陆朝槿你不想活就直接找个海跳了,一了百了。”这些年苏然几乎把话都说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甚至说让他再去找一个女朋友,走出这段阴影。可陆朝槿总是会淡淡的对他说一句:你不懂。有些人扎在内心里最深处,那里连接着心脏,到处荆棘丛生。他拼命的想要往里走,但那个人却将他拒之门外,一丁点机会都不给他。这样的心,不会痊愈,只会渐渐烂掉。“我不喜欢海。”陆朝槿闭着眼睛,呼吸微微有些重。苏然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受伤了。“陆朝槿我看你真的疯了。”他走到房间里将医药箱拿了出来,硬是把陆朝槿拖到了沙发上。当镊子把玻璃碎片从他的手掌里夹出来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那不是他的手,仿佛一丁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你不想去跳海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海,而是因为你在等大人回来对么?”苏然直接拆穿了他的内心,让他的心脏猛然一痛,眉头轻锁。这种疼痛比起玻璃碎片从手掌里夹出来的那一刻痛上百倍千倍。“她……还会回来吗?”陆朝槿的声音暗哑低迷,暗夜深潭泛着一抹薄薄的雾气,心脏痛到不能呼吸。“我倒是不知道大人会不会回来,但是……”苏然一边帮他包扎着手掌一边道:“我知道星河不见了。”一抹救赎的光陆朝槿现先是冷了几秒钟时间,仿佛还在深醉与现世生活中游荡。然后才猛然站起身,双手不停的摇晃着苏然的肩膀:“你说什么?星……星河不见了?”他就像是一个即将要腐烂死亡的尸体,在某个死灰的瞬间,寻到了一抹救赎的光。“诶诶……喂!别摇了!”苏然感觉自己被他摇晃的整个脑袋都是晕的,他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是灵宿告诉我的,毕竟我现在也是苏家的家主,爷爷年纪大了这几年身体越发的不好,大人的事我更不敢告诉他了。”陆朝槿明显没有把他后面几句话给听进去,他继续追问:“什么时候不见的?不见的时候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不见之后呢?”“朝槿你先别激动……”苏然看着他因为用力过度,手心的纱布都渗出了血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灵宿已经去查了,大人留下的‘零’本身就是以收集各种资料为主,应该很快就会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