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因为陆珣平庸的让陆有善感到安全,让他觉得这个私生子比较好控制?可这也未免太丧心病狂了。房间里安静的不像话。半晌儿,经过刚才一通发泄后,叶卿很快收敛了情绪,拿小毛巾擦了擦脸,重新靠在沙发上问刘尊:“马小东怎么对这件事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和陈佳怡还有联系?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提到马小东,刘尊眼里露出明显的轻蔑,“这东西是个软骨头,我也没怎么他,他就口不择言什么都往外说。据他称,直到五年前,他和陈佳怡都是有断断续续的联络的,只不过向来都是陈佳怡同他进行单线联络,偶尔吩咐他做一些事,我问过了,都是些收拾边角料的杂活儿,和陆总的事情关系不大。他之所以拿到了这些汇款单,是因为肇事司机是马小东介绍给陈佳怡的,当然据他自己的说法,当初陈佳怡让他去找一个缺钱的身上最好有案底的司机时,他也没想到是为了这种事,所以陆总的事情一出,他为了自保,就从司机庄发文的母亲那里弄到了这些。”“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担,他比他哥哥差远了。”叶卿冷冷地评价马小东,“除了这些,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告诉我吧?”刘尊惊讶于叶卿的犀利,但他马上整理了一下表情,回归正题,“是还有一件事。”他说,“庄文发当年因为交通肇事致人死亡,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但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得减刑,一年前已经出来了。可问题就在这儿——庄文发失踪了。”喝酒如果说陈佳仪自辞职后的那么多年都再未出现过,一直到现在都找不到踪影可以用巧合来解释的话,那么庄文发一个身背几层案底的刚出狱人员,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且不说他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妻儿要照顾抚养,就算是一个身无长物的普通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躲藏起来连一点儿消息也没有。“除非是他在躲什么人,或者他刚出狱就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刘尊边开车边分析,“五年前他接下这笔单子的时候,可能没想到陆家会对他鸟尽弓藏,不然他没必要努力表现为自己减刑,可现在看来,外面的危险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如果还活着的话,想必一定后悔把自己从里面弄出来。有时候里面比外面安全的多。”叶卿在副驾上闭目养神,手里捏着刘尊打印出来的那张汇款单。冬天日落的时间早,还不到六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了。刘尊载着叶卿到金沙吃饭,路上正遭遇下班晚高峰,车流排成长龙,艰难移动。一个等红灯的间隙,刘尊多看了叶卿几眼,后者若有所觉,眼皮都没抬,问道,“你有什么话想问我?”刘尊一愣,“你是会读心术吧……”他叹了口气,眼神又不自觉的往他那儿飘,“从今下午我就想说了,你对这事儿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除了最开始听说陆珩……他是被故意设计而死的时候,你略有激愤外,其他时候你似乎表现得……对这件事有所了解的样子。”他的手指哒哒敲在方向盘上,越想越觉得叶卿对此事事先知情,“你是不是早知道陆总的车祸不是意外?马小乐和马小东兄弟俩都在你手上不是巧合吧?你在调查陆总的死因?”叶卿没有立刻回答,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的霓虹闪烁,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刘尊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叶卿悠悠开口,反问他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圈子里说的那些关于我和陆珩先生的故事,你信了吗?”刘尊心想,他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叶卿,没有放过他在称呼陆珩时,很尊敬的称呼其“先生”,联想到他下午的态度,他选了一个尽量避免踩雷的万能回答,“传言都是一丁点儿的事实经过不靠谱的发酵谣传出来的故事,既然是故事,我听听就算了,从没有想过去深究。”这就是说他听过但不主动对传言做判断的意思了。叶卿笑了笑,暗道他处事聪明,“那我姑且告诉你,这个故事最初的那一点‘事实’,确实是真的。”刘尊面色如常,这个答案和他的猜测几乎毫无出入,他早有心理准备。余光里又看到叶卿抬起了左手,他的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素圈,可以前从未见他戴过什么首饰,连装饰也不曾有,顿时心里就更明朗了几分。“我回国就是为这一件事,我打压陆家,跟陆珣过不去,就是因为我怀疑陆珩先生的车祸是人为而绝非意外。这几年我陆陆续续找到一些证据,但分量都太轻,不足以作为呈堂证供,老实说,在你昨晚找上我之前,我对这件事的调查正陷入一个无法突破的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