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条不一样。被盘成一圈的鞭子安静的躺在这里,粗长的鞭身通体发亮,像是刚被打理过,抹了一层保养用的油。叶卿拿烟的手凑近了一点,想借由明灭的火星看的更清楚一些,手一抖,一截烟灰颤颤要落下来。他连忙移开了手,手忙脚乱地想寻一只烟灰缸。他啧了一声,暗骂自己是脑袋抽风了敢在调教室里抽烟。可陆珩向来对烟酒并不感冒,连应酬都对这两样东西点到为止,调教室里又怎么会有烟灰缸呢?他像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跑向楼梯间,快到门边的时候,调教室的壁灯却忽然亮了起来。叶卿来不及收住脚步,整个人差点同门口的那道颀长身影撞在一起。陆珩抱着手臂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叶卿忐忑不安起来。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蛇鞭的方向,“喜欢么?为你准备的。”叶卿顿时手足无措,感觉心脏都要停跳了。陆珩从他手里把快要燃尽的烟头拿过来,拍了拍他的脸,“去把掉在地上的烟灰打扫干净,我回来的时候地上最好什么也没有,不然剩下什么,你就给我全舔干净。”他转身去丢烟头,叶卿却双眼一热,意识已经带动了身体,冲上去从背后抱着了他。陆珩站在那儿,容叶卿抱着他,没有责怪,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他。他的小狗是真的需要他,陆珩想,不然不可能未经他允许,一个人擅自到调教室来。叶卿方才落寞地靠坐在狗笼旁的一幕,让陆珩心里有点发疼。今天就纵他一次。陆珩心想。可他嘴上却说:“小狗,你胆子是越发大了,擅自这么触碰主人,不怕我罚你?”叶卿把脸埋在他的后背,声音闷闷的传来,“怕。”家里的地暖开的很足,陆珩只穿了一件薄衬衣,此刻他感觉后背有一点湿热的温度,像是水痕——叶卿哭了。“我怕啊,可是更怕主人不惩罚我。”叶卿强忍着哭腔,可声音已经染上一点鼻音,“总归今晚犯错不止这一条,注定要被罚,这样想一想,好像又不是很怕了。”陆珩轻笑一声,动了一下,叶卿顺势放开他,垂着手臂缩着脑袋不敢看他。陆珩转过身来,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脑袋按进自己的颈窝。“为什么哭?”陆珩问。叶卿原本压抑的情绪突然被牵引出来,他正大光明的哽咽起来,打着膈道,“不、不知道。”他在看到陆珩归整了调教室的那一瞬间起,就很想哭了。那些道具虽然是冰冷的,罚在他身上的时候是让他痛苦的,可看着陆珩回来后一直默不作声地更换和维护着它们,这让叶卿重新觉得自己是被爱和被保护着的。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宠爱同叶婉容和叶少禹给他的不一样,是更让他心安和祈求着的,如同溺水之人眼前的那根稻草,是可以救命的。“您怎么不告诉我?”陆珩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像哄一个受委屈的小孩子。“用到的那一天,会告诉你。”叶卿默了两秒,哦了一声。他太贪恋这个怀抱,尽管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越矩的,但还是不想放开,甚至还满足的蹭了蹭。陆珩揉揉他的脑袋,“收一收眼泪,现在去睡觉,明天找个本子把今天的账记下来,等你手头的事情了了,咱们再一并算账。”叶卿张了张嘴,回头看了一眼调教室。陆珩捏捏他的耳朵,气声让他耳根发痒,“怎么?小狗现在就想挨打?”叶卿涨红了脸,使劲摇着头。其实有点想,但明天约了刘尊,他总不能肿着屁股去处理事情。陆珩看准他心思,没有点破,转身去扔烟头,叶卿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等陆珩再带着叶卿回到调教室的时候,伸手从墙壁上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叶卿只低着头目光落在主人的裤脚上,没有注意陆珩打开盒子,拿出一只小巧的钥匙。他走到尽头打开狗笼的锁,站起来在笼子上方拍了拍,“该睡觉了,小狗。”叶卿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陆珩拉下点脸色,“还要我请你?”叶卿一惊,连忙把衣服都脱掉,爬进了笼子里。上锁的那一刻,他仿佛候鸟归巢,内心无比平静。陆珩踢了踢笼子,笑道,“狗就该好好待在这里,被锁着,哪里也不许去。”他收起了钥匙,关了灯,自己却在不远处的榻榻米上和衣躺下了,“明天一早放你出来,这期间想撒尿也给我憋着,不然明天你就连带烟灰一并给我舔干净。”叶卿吸了吸鼻子,“汪”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