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得寸进尺,仗着两人关系的升温毫不掩饰自己被时间扭曲过的害怕和在乎,说好的包容她,顺着她,更多?的却是自己想要被在意。
原来,像骆琛这样的男人竟然也想要对爱的人任性?。
他垂眼站着,人像被钉在那里动?弹不得,也不曾看到让他在意的人并未走远。
梁梦走了两步顿住,意外骆琛没有追过来不那么温柔地抓住她的胳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转头看过去,当下就心软了。
她看到了那年宁梦如离开小骆琛的样子。
天地宽阔,阳光耀眼,他却有种游离在天地外的孤独,如烟雾一般薄淡,好像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这一幕让她连呼吸都?痛起来。
成长在美好家庭的孩子无法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动?静,而她明明懂却情绪上头,留下敏感脆弱的他陷入深渊中。
他低着头,耷拉着肩膀,身上染着风尘仆仆和浓郁的化?不开的难过。
梁梦仿佛看到了站在黑夜中无声的自己,叹了口气,快步走过去双手拉住他的胳膊往店里走,也不顾店里的客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不过还?是听到好奇的问句:“那人是谁啊?穿的怪邋遢的,不过样貌不错。”
店员只是礼貌的笑笑,不在背后议论梁梦的私事。
梁梦自然也没看到她回来时,骆琛黑潭的眸中绽放出一抹异常耀眼的光亮,那是濒死之人得到救助挣脱黑暗的庆幸与欢喜,就在那一汪水要将他没顶难以呼吸时,她将他拖了出来。
梁梦在二楼有一个小办公室,不大,她一个人尚且活动?自如,但骆琛人高马大,站在里面显得很拥挤,压迫感也足,哪怕是这样,梁梦还?是不客气地兜头痛骂他。
“你发什么疯?明明我很高兴看到你回来,你开口闭口说我要丢下你,你冤枉我还?不许我生?气?你刚才都?不来追我,是不是真想着干脆散了算了?”
骆琛心里正高兴,听到梁梦这么倒打一耙惊住了,又?一听他反倒成了结束两人关系的祸首,赶紧说:“我没那个意思。”
梁梦剜了一个白眼,指着桌子上摊开的一堆账本?,堆在墙角凳子上的衣服款式,气冲冲:“你看我忙的脚不沾地,回到家倒头就睡,闲暇里还?要张罗装修,我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才够用,你只会?怪我。”
骆琛还?想说什么被梁梦打断:“我这人唯一一点好处,真要跟谁断绝关系我会?郑重地告诉他,你该庆幸我刚才没写一封绝交信甩给?你。你见你妈了?你现在可真叫个孝顺,你妈说什么你信什么。”
梁梦想不出来骆琛怎么会?好端端的发神?经,除了把她之前登门?把话说开提了一嘴大不了换掉骆琛,应该是被他妈给?翻给?他了,果?然人都?有劣根性?,就算宁梦如曾经家境不错,也是个大小姐,到底还?是改不掉毛尖嘴长的毛病。
骆琛点头:“说了,我没听。我气,是不想你把我往外推,你一点都?不看重我,好像我就是个随时可交易可丢弃的物件。我原以为?自己在你心里是有分量的。”
他的声音低下来,甚至有了几分自嘲:“我好像太过高看了自己。”
梁梦气得冷哼一声:“那我不该把你带进来,你自己出去吧。”
骆琛把失落弹走瞬时换了一副面容,笑得厚脸皮:“不走,除非你跟我走。”
他稍稍正经了几分:“我这次回来是要见几个人谈合作的事,正好有人和他们认识,就这么见了,碍于有外人在,我答应在那边住两天,听到你这话我就跑回来了。”
他越说声音也越发庄重:“梁梦,我不想这么担惊受怕了,这次我们把婚结了吧。”
也不给?她发表意见的机会?:“我妈他们那边愿意张罗我也不拒绝,不愿意,我也不指望。我一早和你说过,我愿意和他们来往图的就是那层关系的便利。你也知道,我没想当什么圣人,不偷不抢不干恶事,做人到了及格线对我来说就够了。我要养媳妇,还?有未来的孩子,所以这条线不会?断,我可以保证的是以后他们再也没机会?去你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梁梦看着他,久久无言,在他不解地望过来时笑出声:“好。”
骆琛也笑了,松了一口气,本?就狭小的空间,两人中间还?隔了一条海沟似的,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跟我回去洗洗,怪难受的。”
梁梦早不是什么单纯到什么都?不懂的人,扬起嘴角,捶了他两下,一起下楼。
店里的人看他们剑拔弩张的进来又春风和雨的出去。
这一年放眼看去很多地方都是热火朝天建设的场景,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的规模,但也是壮观的。不远处低矮的老旧房子已?经不见,变成了一片空旷的地,人路过只看到满眼的黄土,若是起了风卷起一阵呛人的沙尘,然而高楼大厦就是在这片沙尘中拔地而起。
“你应该告诉我,哪怕你们闹得很不愉快,也应该让我知道,你明知道不管你有理没理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