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谢过医生后,心情复杂地走出诊疗室。她没走出两步,有点崩溃地靠在医院的墙上,眼眶湿润,“晋安,怎么办,这典型的犯罪染色体啊。”他们夫妻两都了解过这种类型的染色体症状。他们干这一行的,整天在和犯罪打交道,研究人与犯罪行为的关系。他们快抓了十年的罪犯,没曾想过一天自己的儿子和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一样,会对鲜血和暴力推崇不已。“没事,我们还有时间好好教小康,他不会有事的。”齐晋安带着哭腔,努力安慰妻子,他伸出手拥抱王君。04医院的花园里,齐康找到一块尖锐的石头,他兴奋地将石块攥在手里,他紧紧握着拳头,直到石块锋利的边缘划破他的手心。齐康盯着血液从掌心里流出,滴进泥土里消失不见。他伸出另一只手,用石块尖锐的一角慢慢划着手心,神色兴奋,像一头成长中的狼,磨着锋利的爪子,咧开嘴,露出狰狞的笑容。05张鹏开车,齐康说了个地址。他不太懂,不第一时间不回家这是要去哪?齐康咧开嘴笑得十分傻气,“去纹身,我预约这个大师很久了,最近刚好排到。”张鹏抿嘴,没说话,将车掉个头像齐康说的地址开去。这个傻弟弟心里藏着事,很明显,即使是两年异国他乡的追梦经历也没磨掉那件事的影响。齐康说的地方是个很小但精致的工作室。他们到的时候,里面还在忙。等了两个多小时,一个带着口罩,眼睛带着疲倦的女人出来了。纹身师摘下口罩,看起来三十出头,她接待了下齐康和张鹏,“不好意思啊,久等了,这阵子时间确实忙。”“没事,等到了就好。”齐康脱下上衣,躺上工作台。齐康的身材练得很好,肌肉匀称,看起来很性感。但吸引张鹏目光的是他左腹下面那道疤痕。很狰狞。张鹏有点出神,他仿佛看到了齐康倒在地上,腹部划开了长长的口子,露出骨和肉,汩汩流血。他攥紧了拳头,心很疼。他放在心里疼爱的弟弟不知道在哪受了很重的伤,他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令人既愤怒又难过。齐康朝张鹏笑了笑,说:“哥,要不你先去外面逛逛,我这估计要蛮久的。”“好,我等会回来接你。”张鹏转身出门透气,身后的齐康则示意纹身师可以开始了。张鹏开车到比较远的的商场买了奶茶和甜点给齐康。齐康从小开始就重度嗜甜,他在家里都是常常藏着小蛋糕和巧克力的。明明长得一副凶悍模样,但又爱吃甜品,简直反差到了极致。开车路过s市的商业广场,大屏幕上播放着谢尧的广告。他穿着华服,贵气英俊,用凌厉的眼神望向镜头,仿佛古代的帝皇,睥睨着世间。谢尧很出名,从两年前的选秀大方光彩,到现在的业内顶流,每一步都被人簇拥着,热望着。张鹏之前关注齐康比赛的时候,他也关注到了谢尧。这个人确实特别出彩,对舞台的掌握力在偶像营里一骑绝尘,无人能及。买完蛋糕奶茶,他坐在楼下大厅里等齐康,等了很久,中途父母打电话问了下情况。“儿子,接到小康了吗?”张爸问到。“接到了,但齐康临时有事,我载他去处理下。”张鹏没有细说情况。“是很麻烦的事吗,这么久没回到家?”张爸有点担忧。“没事,你和妈不用担心,差不多到点就能回去了。”“好好,你们抓紧点,你妈一直念叨着呢。”“等一下,爸,齐康之前有受过很严重的伤吗?”“没有啊,齐康受伤了吗,你们现在在哪?”“哦哦,没受伤,就问一问,齐康嘴馋,我们绕了点远路去买蛋糕了。”张鹏岔开话题。结束通话后,张鹏没想明白,齐康受过这么重的伤,他和父母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而且这两年齐康也没断开和家里的联系,一直都是很稳定的打电话报平安。齐康是呲牙咧嘴下楼的,身体动作有点僵硬,上车的时候跟张鹏抱怨:“哇塞,纹身是真的疼。”“纹了什么东西?”张鹏皱眉问道。齐康垂下头,“释槐鸟。”“泰戈尔,《飞鸟集》,你怎么突然间想弄这个。”齐康望向窗外黑色的夜幕,一颗星星也没有,也不说话。想他。有一种树叫蓝桉,有毒且霸道,会杀死身边的全部植物,但只允许一种鸟栖息在上面。那就是释槐鸟。蓝桉已遇释槐鸟2c不爱万物唯爱你。齐康在外漂泊两年,并没有放弃调查当年的事情,有太多细枝末节的东西他不知道,可能就是某一念错误的选择,才走到今天这一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