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出声质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又是谁派你来的?把我哄骗出来,究竟所谓何事?”丫鬟不理,抓起嘉回的手开始拼命狂奔。她力气大,一身蛮劲儿,连拖带拽把嘉回扯到一座不太明显的房屋跟前,然后迅速推开门,把嘉回塞了进去。作者有话要说:谨防诈骗啊姐妹们!嘉回猝不及防跌倒在地,可她顾不上身体的擦伤,立刻爬起,跌撞着往门口跑去。但已经晚了,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屋外传来上锁的声音,房门被彻底锁死了。嘉回奋力拉扯了数下,却发现根本撼动不了分毫,于是她开始大力拍门,一边拍一边高声呼喊:“放我出去!你既然知晓我是谁,为何还敢如此行事,允词若是发现我不在,必定会上衙门报官,你难道就不怕官差找上门来?且我记得你的长相,来日要是对簿公堂,你真以为你能独善其身?”丫鬟还没走,就立在门口,默默听着里头的动静,似乎被嘉回的威胁震慑住了,有想过收手放她一马,但最后还是熬不过内心的纠结,扭头跑了。小跑着的脚步声彻底摧垮了嘉回最后一丝希望,她不再浪费力气拍打屋门,只是定定望向声音消失的方向,然后无助般滑坐在地,呆呆的,一点生气也没有。这屋子似铜墙铁壁,门窗一应被封,连束光都透不进来,也不知是环境影响还是内心恐惧,嘉回只觉得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回想了一下最近的生活轨迹,她一向深居简出,分外低调,没有闯过祸,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且全城几乎没有多少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嘉回实在想不通有谁会胆大到在光天化日之下作恶行凶。究竟是图财还是图命?她把脸深深地埋入膝盖里,后悔太过轻信别人,以至于落到此番境地,真真算得上是一个教训。并且还未见到幕后之人,她心里总归悬着一口气,愈发得惶恐不安。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嘉回不得不竖起耳朵,仔细注意着周遭的动静。大约在半个时辰之后,她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接着是钥匙插入锁芯转动的响音。嘉回忙起身躲到旁边的矮柜后,借着盆栽叶子的遮挡,小心望向门口。来人一身粗布麻衣,特意掩盖住了身份,但嘉回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来,分明就是刚刚才与她道过歉的林晋尧!表面上装作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实则背地里做出这等强掳良家女子的丑事。嘉回气得浑身发抖,生平第一次遭人如此对待,她的心里充斥着愤懑与不堪。眼看着林晋尧进屋没寻到人,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胡乱打转,嘉回急忙拣起那把修剪盆景的大剪刀,藏于身后,以便用于防身。林晋尧很聪明,知道乔装打扮并且错开时间过来,但他又很愚蠢,没有清空屋内的各种陈设,留下这么个足以致命的凶器,殊不知也给自己埋下了祸患。嘉回的目光死死锁在林晋尧的背影上,趁着他转身去翻床铺的功夫,立马跑向门口,她不知道房门有没有反锁,但还是想冒险赌一把。可就在手刚触到门栓的那一刻,嘉回被人从后猛地抱住。只因林晋尧发现了她要逃走,忙不迭地赶过来奋力阻拦。他把嘉回拖拽到床上,本是清秀的脸上因为过于激动而逐渐变得泛红。“你别怕,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平日你太过冷淡,我没有机会可以靠近,所以只能想出这个法子,只要你乖乖的,我便不会伤害你,听话,解解我这难耐的相思吧。”林晋尧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嘉回的颈边,她感觉到恶心作呕,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气愤道:“简直放肆,你可知我是谁,就凭你现在说的这些话,足以下至刑部大狱,永世不得翻身。”“模样瞧着温顺,脾气却是意外的呛人。”林晋尧嘿嘿一笑,似乎对嘉回的还手并不感到生气,只是摸摸自己的脸,接着挤眉弄眼道:“你少威胁我了,这荒郊野岭外的,任谁也发现不了今日的事,我不做什么,官府的人又能奈我何。”他抓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说:“让我看看,打疼了没,这手心红的,我都要心疼死了。”林晋尧说着又凑近了两下,想亲自替她吹吹,嘉回却忍受不了这等冒犯,大力抽回手,再次甩了他一巴掌。“你混账!”所谓受过良好教养的女子,哪怕再气急,也只能说出这般程度的骂语。落在林晋尧耳里,不痛不痒又毫无威慑力,他因挨打偏到一旁的侧脸甚至还扯出一抹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