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他将手机递给苏音,“苏音,接电话。”苏音赶紧接过来放在耳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孙大夫道:“阿音,你放心工作,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你不用记挂我,把你的事办完再回来,听到没?”苏音的眼泪夺眶而出,“爸……”“傻丫头,我又没死呢,你哭什么呀。哎,都怪我这老头,给你添乱了。你听我的话,千万不能回来,把你的工作做好,不然我心里不安。”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听到孙大夫的声音还算稳定,苏音情绪稍安,再加上老人执意不让她回去,而且这边晚上的活动还有许多事要准备,苏音又叮嘱了他几句,答应他这边工作一完成马上回去,这才挂了电话。苏音转过身,看见顾惊洲坐在门边那张床上,再一看手机的通话时间,居然已经讲了半个多小时。顾惊洲的手里夹着一根烟,不时抬手闻一下,微皱眉头,似乎是在忍耐着。苏音走过去将手机递给他,“谢谢你,你想抽烟就抽吧,我没事的。”顾惊洲接过手机放在一边,紧抿着唇,抬头看着她。那眼眸依旧似深潭让人心神荡漾,黑色的瞳仁里闪着星光,跟他直视时,苏音抑制不住内心的狂跳,不由自主捏紧了衣角。她别过脸去,深吸一口气,感觉到顾惊洲突然站起身来,以为他要欺身上来,像刚才一样抱住自己。结果却听见他说:“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他转身,荡起的空气盘旋,气流打在她脸上,痒痒的,却不能再装做无动于衷。“顾惊洲。”她不假思索的叫住他。顾惊洲站住,“怎么?”“一起吃早饭吧,你不是也没吃早饭?”苏音道。顾惊洲挑挑眉,眼神有点玩味,“你不是答应了那小奶狗,叫他一起吃早饭吗?”苏音瞪他一眼,拿起手包往外走去,顾惊洲两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弯了弯唇,跟在她身后。一楼餐厅里,苏音和顾惊洲肩并肩坐在文森特对面,小男生一脸问号,看看苏音,又看看顾惊洲。顾惊洲没接菜单,而是小声跟服务生沟通着,根本就没问苏音想吃什么,苏音也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十分的默契。如果不是文森特听过两人的八卦,会以为他们是结婚多年的夫妻。点完餐,服务生微鞠一躬转身离开。苏音这才对文森特说:“介绍一下,他姓顾,顾惊洲,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我们确实是没有结婚,从前我们是恋人,现在呢……算是分手了吧。不过一切并不像你听到的那样,他并没有结婚,我也不是什么小三或者被他包养的女人。”文森特张口结舌,“苏……苏音,你想说什么?”苏音浅笑,“我想说的刚才已经说了,文森特,我不是你姐姐,你也不需要扮演救赎我的角色,我也没有被他欺骗,我当初跟他在一起,是心甘情愿的。现在我们的关系呢,很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不过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帮助,我更不想再这个时候再发展另一段感情。”苏音摊摊手,看着几乎哭出来的文森特,“我说得够清楚了吧。”顾惊洲表情淡然,等到苏音说完,“文森特先生,昨天是我太冲动了,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抱歉。不过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分手,可是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还是很爱她很在乎她。”文森特差点吐血,求助似的看向苏音,“苏音,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因为你没有任何机会。”顾惊洲扬扬下巴,心里乐开了花。顾先生真细心体贴苏音瞟了顾惊洲一眼,听见他说“我还是很爱她很在乎她”,心里头说不清滋味,甜也不是苦也不是。当初在一起,总是自己说“顾惊洲,我爱你”,他从未说过一次“苏音,我也爱你”。苏音从未要求,有时只是半开玩笑的提一句,“顾惊洲,你还没说过你爱我呢。”换来的只是他的淡笑,而苏音的骄傲又不允许她死缠烂打的追问下去。这是遗憾,也是未解的答案,哪怕他的行为每次都证明他有多在乎她,可是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她们总需要一句口头的承诺,就算知道那人是在敷衍。现在呢,他当着外人的面说“我还是很爱她也很在乎她”,苏音以为自己会狂喜而泣,结果并没有,事过境迁,原来所有的一切,不在恰当的时机,也不会再是希冀的味道了。文森特苦着脸,“苏音,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