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昨天顾主席已经安排下来了,顾副总已于昨晚飞到首都。”于秘书看看腕表,“现在应该已经跟那边的领导在开会了。”顾惊洲扫他一眼,冷声道:“是我唐突了,忘了于秘书是董事会的人,而非我cg的员工。”于秘书干笑,“顾总千万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是cg的一名员工。”顾惊洲没回答,只是盯着自己吊着的腿出神,而于秘书也没有走的意思,就这么默默站着。过了一会儿,顾惊洲想起来什么似的,“有烟吗?”于秘书看向门口,“顾总,这里不是许抽烟的。”顾惊洲盯着他,“你还在乎这个?”于秘书转身,去沙发上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盒烟来,点了一根,递到顾惊洲嘴边。顾惊洲抽了一口,“多谢。”“应该的。”于秘书礼貌的颔首,“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通知谢家,让他们也去找谢卓琳,这样大范围的撒网,她肯定逃不掉。”于秘书愣了愣,“如果谢家不同意呢?再怎么说,谢卓琳也是谢家的骨肉,现在闹得这么大,对信和没有好处。”顾惊洲冷笑,“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把谢卓琳交到我手上。”“哦?为什么?”顾惊洲似笑非笑,“我不相信于秘书想不到这层,你是在装糊涂吧?”“如果表现得比老板聪明,那我岂不是很蠢?顾总是想拿谢宁做的这些事来威胁谢家吧,毕竟一个私生女的性命,是抵不上谢家未来继承人的名誉的。”她一定什么都不会说三天后,是阿淳的葬礼。阿淳原本就没什么朋友,当年收养他的饭店里清扫的老奶奶也去世多年,如果算是亲人的话,也就只有孙大夫和苏音了,所以这个葬礼异常的冷清。看着他的棺木一点点放进去,苏音表情冷静极了。自从于秘书带着人将阿淳从她怀里拉出来,她就没有再哭过,仿佛当时那一声声的哭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也耗光了她的眼泪一样。孙大夫一直担心的看着苏音,唯恐她晕倒或者是恸哭,可是看着她的面孔,发自内心觉得奇怪,苏音太冷静了,冷静的吓人。棺木放置好,苏音走过去放上一朵百合花,又撒了一把土。“阿淳,好弟弟,你安心的去,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替你报复的。我不会让你枉死。”孙大夫听了这话,打了个寒战,可是他也知道,现在问苏音,她一定什么都不会说。不远处响起汽车引擎声,几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孙大夫看见于秘书先下了车,然后拿下来一只轮椅。他瞪大了眼睛,“小顾,是小顾来了。”苏音淡淡的道:“嗯,他应该来。”孙大夫没有多想,跑过去接过轮椅,“小顾,你不在医院好好呆着,怎么跑来了?你的身体能行吗?”顾惊洲胳膊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只有腿上还打着石膏,他身上披着黑色大衣,看向站在那儿根本就没有头回的苏音。“阿淳毕竟也是我的人,这么多年了,打从我救下他那天起,我们就不仅仅是雇主和手下的关系了。”孙大夫默然,推着他往前走。于秘书和几个保镖站在车边并没有过来,只是远远看着。眼看着泥土一点点将棺木盖住,顾惊洲紧绷着脸,他掏出一根烟来点上,抽了一口之后,扔在上面。一切都进行得很快,墓地的工作人员离开后,只剩下苏音和孙大夫推着顾惊洲站在那儿。孙大夫很识相,干咳一声道:“我去问问墓碑什么时候能做好,阿音,你在这里等着我。”孙大夫的脚步声远去,顾惊洲又点燃一根烟默默抽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那片新鲜的泥地。站了一会儿,苏音转身要离开。顾惊洲唤她,“苏音。”苏音停住步子,却并没回身看他,顾惊洲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可是我也不想这样,我更不想阿淳死。”“嗯,我知道。”苏音淡淡的。顾惊洲皱眉,“苏音,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那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我早就说过,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从你当初怀疑我跟谢宁有什么时,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现在阿淳因为我死了,而这一切的导演都是谢卓琳,归根结底,全是因为你。顾惊洲,我也可以老实告诉你,在你被炸飞不知生死时,在你进入手术室后,我也曾经想过只要你活着,我就能忘记一切重新跟你在一起,哪怕你瘸了瞎了。可是你还是好好的,你很快就会好,可是阿淳死了,他再也活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