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谢宁鼻青脸肿,耷拉着脑袋,一只胳膊还用绷带吊着。谢柏年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腾得站起来指着谢宁,“这……这是谁干的!这到底是谁干的!”谢宁好像是死了一般,根本一动都不动,谢敏君扑上去两手按在他肩上,“弟弟,弟弟,你怎么样了?你怎么不说话?你看着我,我和爸爸都在这儿,我们会给你作主的。”谢柏年一手扶着椅子靠背,一手按着额头,他身子摇晃着,似乎快要晕厥过去。顾惊洲只是冷冷坐在那儿,后背靠在椅子上冷眼旁观。而谢卓琳,看见他们一家三口的表演,暂时忘了自己的危机,竟然有种想笑出声的冲动。“惊洲,这是怎么回事?谢宁怎么变成这样的,这到底是谁打的?”谢敏君转头,厉声喝问顾惊洲。顾惊洲挑挑眉,“是我打的,你们放心,他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医生已经给他做过检查了。”“什么!”谢柏年怒吼,转身瞪视顾惊洲,“惊洲,这是你打的?你为什么要打他,他做错了什么?你刚刚和卓琳订婚,谢宁是你的大舅子,你居然敢这样打他!你是什么意思!”顾惊洲盯着谢宁,“谢二少爷,你总该说句话吧。”谢敏君哭嚎着,“爸,我早就说,顾惊洲跟谢卓琳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他们一定是在图谋谢家的财产,你还不信!你看看,他们把弟弟打成这样,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你总说你欠谢卓琳的,现在好了,你等着吧,等着顾惊洲和谢卓琳合伙,把我们谢家的人都杀光!把谢家的财产都给侵占了!”“你真的要得到信和?哪怕是不择手段?你会把父亲和大姐怎么样?你答应我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到时候会不会兑现承诺?”谢宁的声音突然响起,谢敏君和谢柏年莫名其妙,轮椅上的谢宁并没有说话。他们一齐转过脸,看见顾惊洲手里拿着一只微型录音机。顾总,有什么吩咐?谢宁的声音正是从微型录音机里发出来的,而谢卓琳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这……这是怎么回事?”谢柏年一脸疑惑。顾惊洲把录音机放在桌上,按下暂停开关,“谢二少爷,不如你自己来解释吧。”谢宁缓缓抬起头,他的嘴唇破了,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卓琳,都到这份上了,你就都交待了吧。”谢敏君盯着谢卓琳,幸灾乐祸的笑,“爸,你看看,我说过什么,谢宁这孩子心思单纯,他会做坏事,肯定是有人指使的。”谢柏年顺着谢敏君的目光,看向谢卓琳,“卓琳,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谢卓琳抬起头,孤傲的笑了,“二哥,你这是说在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什么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信和不是早晚都是你当家吗?你难道还害怕大姐占了你那份遗产?”“你……”谢宁睚眦目裂,“你当初不是这样跟我说的,你现在怎么能这样?”谢柏年听了谢卓琳的话,又看向谢宁,“儿子,卓琳说的可是真的?你盼着我死吗?我当初不是让你回信和继承家业吗?你一直不回来,怎么现在又说什么害怕我不给你遗产?”顾惊洲有些厌烦,他站起身,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推谢宁进来的手下和站在那听八卦的两个服务生道:“你们都出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进来。”等到他们都出去,顾惊洲却不急着说,他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看向谢卓琳,“茱莉,我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谢卓琳绝然的将脸扭到一边,见此状,顾惊洲笑了,“那好吧,那我从头说起吧。”这个故事很长,顾惊洲又是个不错的叙述者,他从当初cg在上—海建立分公司工人受伤罢工的事件开始说起,而谢卓琳始终面色铁青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直到顾惊洲讲到自己在医院把谢宁打成现成这样,谢柏年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变得灰败。谢敏君一直皱眉听着,此刻她却开始怀疑顾惊洲的用意,他为什么要设这场晚宴,又为什么要把谢家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难不成,是想借此要挟信和?“顾总,你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证据?你完全可以把谢宁和谢卓琳交给警察处理,为什么要把我们谢家全家人叫到这里听你讲故事?”顾惊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笑道:“敏君姐如果觉得我是在讲故事,那就全当是个故事听听吧。”他抬头冲着门外喊,“来人。”推谢宁进来的那个西装男走进来,毕恭毕敬站在顾惊洲面前,“顾总,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