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气已经回暖,可骆少云整个人仍裹在貂绒披风中。
“皇姐,好久不见。”骆少云嘴角扯出一抹笑。
“皇弟好好保重身体,大燕的江山还需要你啊。”骆听寒似笑非笑地轻轻拍了拍骆少云的肩头。
骆听寒越过他,正要往宫门中去,却又被人拦住了道路。
骆听寒眯了眯眼,方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拦住她去路的男子。
约摸二十出头,高鼻深目,眉眼处勉强透出几分灵秀,只可惜颧骨突,下颌方。下半张脸的笨拙和粗粗的眉毛使得他整个人显出一种滑稽的倔强。
“你是?”骆听寒有些好奇地挑眉,骆氏宗亲中,眼前这人她从未见过。
骆听寒侧头看向男子身旁的一把胡子的老头。
“叔父,这是?”骆听寒冷冷笑道。
“听寒啊,这是骆成。”骆成身边的老头咽了咽唾沫,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忙开口应答,“他是骆氏的旁亲。”
一柱香前,勤云殿。
骆少云刚喝完药,揉着太阳穴看着眼前站成一排,支吾不言的骆氏老头们。
“平常一个个能言善道,现在倒哑巴了。”骆少云站起身,沉声问
“朕说,谁能开口让骆听寒回不了大燕宫?哪怕是用长辈的辈分来压她呢?”
骆少云看向其中年纪最大的老头,“叔父,你是殿中辈分最大的……”
“可别可别,陛下,我可再经不起折腾了。”骆山连连摆手,他可是领教过骆听寒的厉害,这丫头嘴皮子厉害,手腕也毒,他这一把老骨头对上他,还不得被她给拆散了。
骆少云十分失望地叹口气,又转向一个一个胡子长长的老朽“伯父,那您来吧。”
那老朽的眼睛一瞪,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忙摇头道“陛下,我这胡子可经不起她再剪了!”
老头们看着骆氏小辈们长大,骆听寒虽然是个小丫头片子,却是这辈中个性最强,最聪明也是最睚眦必报的一个。
族内若有人找她麻烦,不管你老还是小,她总会有办法治你。
不少老头都暗叹过若是这长公主是个男子,恐怕必是下一任燕帝。
这些老头子精得很,知道柿子捡软的捏。对骆听寒这个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个个都避之不及。
“陛下,让我来吧,不就是一个女人么?”骆成从人群后站了出来。
他是骆颜容的弟弟,骆颜容被封为颖妃,他们一家也跟着鸡犬升天。
父亲骆元德如今位高权重,骆成也当上了禁军统领,只不过他手下不少侍卫对他这个靠姐姐的关系户,私下都嗤之以鼻。
骆成急需办成一件漂亮事来证明自己。
骆成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姐姐有三分相似的长公主,不知为何竟然生出怯意。
但他还是义正言辞道
“公主不该回大燕宫。”
“哦?”骆听寒挑眉,目光凌冽如刀,好整以暇“我是大燕的长公主,如今却连大燕宫不能回,这是何道理?”
“公主既己嫁到蜀国,便是蜀国的人了,大燕现在只是公主的娘家,民间有俗语,出嫁女莫归宁。公主即便回大燕,也应该像蜀人一般,住在驿馆。”洛成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这番话。
骆听寒简直要气笑了,她甚至想问骆少云,他究竟是从哪找来这样的新鲜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