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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化骨(第1页)

秦夫人解释道:“老爷染病久卧床榻,晌午他唤右腿胀痛,我就为他揉捏几番,谁料晚间之时大腿突然发起水泡!还以为是积的脓水,于是叫人拿针来扎,这一扎不得了,这腿像是个盈水球,一戳竟炸开,黄水横流,不见血,就连骨头也没了!双腿漏气球似的,一路瘪下去,我们见情况不对,这才拿针缝上。”

秦氏扶坐在床头,凄凄抹泪:“只是缝在活人肉皮上,到底是钻心疼痛!”

“母亲。”夏逢春喊道,正要恭敬搀扶,却被秦氏反搡一把。那秦夫人扑腾过去,一口咬上夏逢春的虎口,登时鲜血溢出口齿,爬满夏逢春手背。

丫鬟小厮惊叫连连,赶忙撵过去将两人拉扯开。

秦氏满口红牙,恨道:“都是你害的!你怎么不去死!为何死的是我儿!”

“晏堂主诊病不可喧嚣。”夏逢春淡然看了眼手背的猩红脉络,拿帕擦拭,“母亲今日受累,带她去歇息。”

丫鬟们得了令,又是哄又是拖才将秦氏带走。骂声夜半绕院奔走,让这座奔丧府邸活力满满,谢临风不由得看戏半晌,偶然听见一声咳嗽,这才回神。

晏安给夏老爷喂了粒药丸后,便面向床头站桩:“他人家事,不多置评。”

“在理。”谢临风生生刹住话头,也背过身来,开始探查病人,“这便是疫人鬼?怎不见丑的。”

晏安并起二指,探向病人额角:“疫鬼分多种,此类瘟病就是落在骨子里的,是化骨鬼。”

话音刚落,一声冲天尖叫钻破耳膜。谢临风手都扶上鞭子了,却发现只是个小丫鬟。她面色灰白,身子发颤,问晏安:“你,你在同谁讲话?”

夏逢春交代好秦氏,闻声走近,冷声问:“何事惊慌?”

“我携一鬼友,能协助的。”晏安歉意道,“不必害怕,他在阳间只有魂体,不过是纸老虎。”

一众仆人谈鬼色变,又恰逢夏家还在丧期,更加惊惧。

不知是话不对还是众人反应不对,谢临风一时扎心,又想不出个因果,只好言归正传:“化骨化肉身……这人不对劲!丢了一魂,还有一魄正要消散!”

言及此,谢临风忽甩出两根魂针,钉入墙壁,电光石火间,魂针竟受惊似的狂颤,摇摇欲坠,针下逐渐显出个轻烟似的人形来。

“抓到了!”谢临风道,“大仙儿,亏了你方才那丸药吊住命!”

这动作波及屋内,阴风起,刮回夏逢春的神,他见冷风阵阵,知晓这并非阳间动静,一时慌乱:“这是惊动鬼差了?!”

晏安道:“是我鬼友截了令尊一魄。魄体依附肉身而存,方才令尊魄体离身,险些消散。”

谢临风取下那片魄体,装入缝魂袋:“人和鬼大不同,要想活命,三魂缺二可活,但七魄却缺一不可!”

晏安一一转述,夏逢春听罢,立马换人煮来药草。他人如冷玉,玄衣着身,立在一旁观看丫鬟喂药,竟像个无情索命鬼。

谢临风还欲再说什么,忽觉腰间发烫战栗,只怕刚才扔了魄体进去,这俩小东西为了争食,又打起来了!

谢临风喝斥不住,只听黑猴探出脑袋,大喊了声“疫鬼”后,竟翻袋跳了出来,这一落地,正好落在鹰鸱背上。

眨眼就驾鹰到窗边。

黑猴踩着鹰背:“疫鬼!”

谢临风说:“冷静!”

鹰鸱开心坏了:“追!”

谢临风道:“我不同意!”

言毕,二崽狼狈为奸,竟飞走了。谢临风扑上去,只摸到个鸟屁股,这两只没良心的,连撮毛都没给他留下!

孩子都跑了,谢临风哪还顾得上这头,撒腿就追。不料天不遂人愿,方踏至门口,猝然听见此起彼伏的鸡鸣,谢临风一脚刹住,回身同取银针的晏安四目相对:“遭了!我须得回去,最近的城隍庙在哪儿?”

晏安背身施针,淡然道:“鸡鸣天亮,阴路已封。”

谢临风又说:“回不得,孩子跑了。”

“多谢。”晏安收针,接了夏逢春的帕子拭手,“你在此处等我,不要乱走,我回去拿遮阳伞来。”

谢临风玩笑说:“你是个精致丽人。”

晏安不理,又听夏逢春明了道:“可是那柄挡白日阳气的伞?何必多跑一趟,我唤人回山上找蛋生取便是。”

晏安道:“蛋生蠢笨,眼下恐怕正睡得忘我。”

夏逢春听罢,心中虽不愿晏安离去,却也不再挽留。晏安冷言冷语叮嘱了两句,警告谢临风休要随心所欲,冲撞了人家。

谢临风草草应下,二人分道扬镳后,他便找了棵遮阳大树躺下,规规矩矩打起盹来。

不知一觉何时,谢临风浑身发热,春风满面地醒来,仍未等到晏安回来,倒听见院外一阵窸窣音,脚步声铁沉,像是来了许多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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