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简眼神稍冷,默默上前一步将云深护在身后,无心将手中的鸡崽交给云深,站在他身侧,神情肃杀。
“贸然造访,还望师兄不要怪罪。”
浮光说着,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赵随云,后者自储物戒中取出一个被符箓封得严严实实的剑匣。
他将剑匣拿到自己手中,垂眸颔首,意味深长的轻笑:“师兄既然想要拿回它,稍句口信就是,做师弟的自然会替你送回来,又何必……”
他侧目看了一眼墨鳞,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隋简目光落到墨鳞身上,后者愧疚的低下头:“主上,属下……”
他话未说完却被隋简打断了。
“此处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先进城吧。”
他说罢就带着云深转身往回走,无心与墨鳞迅速跟上。谁都没多看浮光二人一眼,他们自觉跟了上去。
“就这么放他们进来了?真的没关系吗?”
云深小声嘀咕着,悄悄探头往后看,被隋简一手捏着后颈转了回来。
他说:“无妨,他们不会做什么。”
云深似懂非懂的点头,实在是看不懂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
说完全敌对不死不休,可他们之间却总充斥着一种微妙的气氛,可要说尚有师兄情分,可第一次与大反派相遇时,确实是差点就被浮光二人杀死了,之后次次相见都是针锋相对。
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云深脑子没有隋简那么精明,想不通的事情干脆就不想了,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答案的。
还是上次那个偏殿,连入座的位置都相差无几,只是这次云深是以人形坐在了隋简身旁,无心与墨鳞一左一右默默站在隋简身后。
殿内气氛暗流涌动,谁也没有轻易开口。
许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存在,被封印在剑匣里的本命剑震动嗡鸣着,似乎正在极力破开阻碍回归主人身边。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剑匣上,浮光借机开口道:“这本命剑看来已是迫不及待了,师兄何不将它收回?”
他说着正要解除封印,隋简却先一步将剑匣隔空取物取了过去,而后随手丢入储物戒中,从头到尾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仿佛那不是与他性命相连的本命剑一般。
浮光将他的神态一一收入眼底暗中分析,好似确定了某件事,嘴角时常挂着的淡笑缓缓收起,眉心微蹙神色凝重。
他没有盲目开口,而是看向了隋简身旁的云深,似笑非笑的说:“师兄身旁何时多了这么一位可心人?上门前没打听清楚,忘了准备见面礼,倒是是我们不对了。”
云深吃瓜吃得正开心呢,突然发现主角受居然将矛头对向了自己,他本能的想寻求隋简的庇护,但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于是收住了势,挺直腰杆大大方方的回看了回去。
隋简直接忽略了浮光的话语,转头对云深道:“这一路奔波路途艰辛,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随后便来。”
云深不傻,他知道隋简是有意支开他,但他没有多问为什么,只是淡定的说了一句好以后,带着鸡崽和小金乌绕到偏殿的后门。
在跨出殿门前,他听到隋简说了句:“既然已经查到了真相,还来寻我有意义吗?”
“可我们能帮你。”
所以到底真相是什么?云深被勾得心痒难耐,很想留下来,可又怕隋简会因此生气,犹豫踌躇半晌还是走了出去。
离开偏殿后,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带着小金乌和鸡崽直奔后山。
他都有一两年没见过扶桑神树了,也不知道长得多大了。
后山与云深记忆之中差不多,相较于发芽后的喜人长势,这两年扶桑神树的生长速度显然慢了不少,与他上次见到时差别不大,只长高了半米左右
小金乌像是倦鸟归巢一般,欢快的从他肩膀上一跃而起,爪子抓着鸡崽,拎着它一起飞到扶桑神树的枝头上欢呼雀跃。
后山无人,云深寻思着自己也没什么事做,干脆就变回人参精本体扎根在扶桑神树的旁边,而后开始入定修炼。
后山的灵气很浓郁,为了让扶桑神树顺利生长,隋简还在此处布置了一个聚灵阵。
云深修行速度本来就快,加上聚灵阵的加成,此时丹田如同一个不见底的黑洞一般疯狂吸收四周的灵气。
不过运行了两个周天,云深便陷入了玄之又玄的状态之中。
他又回到了那个梦境里,只是这次不再是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看,而是切身置地的成了梦中的“云深”。
云深起初还没弄明白他明明前一秒还在后山修炼,后一秒就突然出现在一处门庭若市的客栈里,而他的身前站着一名身着白衣气质温润的青年。
“人家小美人都不愿意你们还仗着人多欺辱调戏他,此举绝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