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立马垮了脸,气鼓鼓的竖起了眉毛。他恨自己的叶片不争气,就不能等他炫耀完了以后再出现吗?非要选在大反派刚夸完他的时候冒出来,肯定是故意打他的脸的。
隋简见此好笑的摇头,没忍住提醒道:“想来你这叶片的出现应当与你情绪有关,在能自如收起叶片之前,切记情绪波动不要太大。”
自觉丢了脸面的云深恹恹的点头,表示听见了。
两人废了两天时间离开了大草原,刚踏出草原的地界,一股凛冽刺骨的寒风袭来,冻得不抗冻的人参精瑟瑟发抖,连打几个喷嚏后便焉巴巴的蹲了下去。
他瑟瑟缩缩的抱紧了怀中的蛋抱怨道:“怎么突然这么冷,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只见两人前方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寒风裹挟着飘雪呼啸凛冽,远处雪山连绵起伏,再远些便看不清了。
云深实在是冻得厉害,差点就维持不住人身变回人参精。
隋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火狐狐裘披到他身上,又略带嫌弃的将一个拳头大小的小团子塞进他手中。
有了狐裘挡住寒风,手中的小团子又散发着高热,快要冻僵的云深总算活了过来。他这时才分出精力来看了眼手中的团子,然后与火红的团子四目相对相顾无言了许久。
手里着小团子可不就是那差点把他给热成人参干的炎阳之心吗?
云深差点扬手将炎阳之心丢了出去,但刚一动寒风乎乎往狐裘里灌,他立马就老实了。
虽然对炎阳之心还有心理阴影,可在这种严寒的天气之下,也不是不能原谅对方一下下的。
险些被丢出去的炎阳之心十分受伤,但终归是让它得偿所愿了,于是也只是伤心了片刻,便痴迷黏糊的挨着人参精的掌心暗戳戳的贴贴,一副沉醉上头的模样。
云深并未发现炎阳之心的异样,他盯着仍穿着单薄的大反派,忍不住发出灵魂一问:“你不冷吗?”
隋简答道:“这点冷不算什么。”
云深深受打击,连大反派这个伤员都不怕冻,合着就他一个是废物,真是太不公平了。
做好保暖措施后云深渐渐的恢复了活力,但这个雪山太大了,两人走了大半日别说其他修士的影子了,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雪,连个其他颜色的东西都找不出来一个。
“我们还得走多久啊?”
云深一边问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的隋简,一边努力眨巴着干涩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得雪盲症了。
隋简收回神识,捏着隐隐作痛的眉心回道:“大约还要再走三日。”
“这么久!”
云深原地摆烂一屁股坐了下去,屈膝锤着酸痛的腿,说什么也不想再走了。
隋简见此叹了口气,将地上蹲着的人参精拎起来道:“小心着凉。”
云深顺着力道站了起来,嘴上却嘀咕抱怨:“我们是修仙的,不能御剑飞行或者用飞行法宝吗?一直走路多掉价啊。”
隋简曲起食指敲了他脑门一记:“雪山风雪太大,你确定御剑飞行你受得了那风雪的寒冷?”
云深思考片刻:“那我变回本体躲你衣服里不就好了?”
隋简:“…………”
一刻钟后,隋简脚下踏着一把剑在雪中疾速穿过,狐裘衣摆随着猎猎罡风摆动翻飞,一株白玉似得胖嘟嘟人参精从他衣襟里探出头来。
云深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正要开口问到哪了,结果一张嘴就被倒灌了一大口冷风,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好好跟炎阳之心待着,到了地方自然会放你出来。”
一只手将他按回了温暖的狐裘披风里,云深讪讪的摸了摸鼻尖,顺脚将黏糊糊贴着他参须的炎阳之心踢开了一点。
大反派体温虽然是微凉的,但贴久了也觉得挺舒服,加上有狐裘挡住了风雪寒意的侵蚀,云深并不觉得冷,反而被炎阳之心贴着感觉更热了。
炎阳之心被用完就丢,但它非但不伤心,反而贱兮兮的拽着一根参须当起了挂饰。
云深颇为无语,实在想不通木灵之心也就罢了,怎么连炎阳之心也这样。他真的有些好奇了,这俩到底喜欢他什么?
云深思考了很久都没得出答案,最后直接选择了放弃。
管他呢,反正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现在纠结这么多做什么?
这心一宽就开始犯困,云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只知道自己再醒来已经身处一个天然的石窟之内,被隋简放进了陶土盆里,隔壁是被他种在土里毫无变化的扶桑神树种子。
他揉了揉眼睛,参须攀着陶土盆的壁沿,一仰头就看见在他身旁打坐入定的大反派。
大反派脸色不是很好看,透着不健康的青灰,想必是旧伤复发了。
云深很是自责,觉得如果不是自己闹着不愿走路,大反派也不至于带伤御剑飞行赶路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