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不说话,突然垂眸,吻上了谢异书的唇瓣,谢异书的手依然按在他心口,能够感受到那颗心的跳动在唇齿相依间猛然加速。
他甚至觉得有些烫手和恐慌,仿佛再继续下去,顾子言的心就会穿透那人的胸腔,落进自己的掌心,他立马推开顾子言,两人的唇瓣刚一分离,顾子言的心跳便显而易见地漏了一拍,有些沉闷迟滞地缓缓律动。
太明显了。
谢异书茫然失神,顾子言猝然将他拉近,眼底经年不化的寒冰渐渐垒砌至高点,又在心上人面前化为一池柔软的江水,诉说着永不枯竭的情意:“殿下,感受到了吗?”
“什么?”
“如此虚伪的一颗心,却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未免过于可悲了。”
独自脑残的第三十六天
还真不知道是谁更可悲。
谢异书本是来谴责顾子言不知道轻重的,最后不但被顾子言三言两语哄好了,还被哄上了床。
脱完外衫滚进某人不算滚烫的怀里时,他才想起自己到底要说什么正事:“明日当真要回去?”
顾子言把人揽近了些许,手伸在被子外掖好被褥,不让冷风灌进分毫,这才道:“当真。”
“可是你的身子……”
“就当是游山玩水了,慢一点,没什么不妥,我又不是纸扎的,难不成风吹一下就裂了?”
谢异书默默咬牙:“何止!好好养着你都能死给我看呢!”
顾子言笑道:“贱命,过不得好日子。”
谢异书瞪他:“胡说八道!”
顾子言揉了一把他的头顶,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谢异书意识到他在看什么,有些僵硬:“我今日问过邹廊了,他说能养回来的,你不用想太多。”
顾子言盯着那几缕霜白,闷闷地嗯了声:“没想。”
谢异书仰起脸:“皇兄今日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
“他问我是想要封地继续做一个闲散王爷,还是留在京城。”
顾子言落在他身后的手微紧:“殿下是怎么想的?”
察觉到他的不安,谢异书反握住了顾子言的手:“与其偏安一隅做个藩王,我更想待在京城。”
“挂一闲职?”
“不,练兵。”
顾子言一愣,语气轻不可闻:“为何?”
谢异书嘴角一勾:“当然是替皇兄分忧,兵权这种东西,落在谁手里也没有落在自家人手里来得放心。他疑心病那么重,除了你和我,这满朝文武,还有他信得过的人吗?”
顾子言追问道:“仅仅如此?”
谢异书笑着点头:“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我——”